劉禪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沒想到,霍家與五斗米教還有如此深的淵源。
看向霍弋,劉禪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那些刺客懂得施展此教的暗器,想必那柳思思與五斗米教的關係匪淺,儘管張魯多年前北上投靠了曹操,但五斗米教在巴蜀百姓心中的影響力還是不弱的。”
霍弋點點頭,隨即沉吟道:“張魯的先祖以‘鬼道’治民,得巴蜀民心多年,身為後世子孫的他,手段自然不少。”
“當年反賊張角為太平道,張魯為五斗米道,兩者一南一北,盡收天下民心。”頓了頓,霍弋接著說道。
劉禪嘆了口氣,輕聲道:“亂世當中,誰能讓民心吃飽喝足,民心便會向著誰,這是自古以來的鐵律。百姓所要的不多,一席安寢之地足矣,他們有時是愚昧的,有時不懂是非善惡,但他們卻是關係著戰爭的勝負。”
霍弋詫異地看了劉禪一眼,沒想到年紀輕輕的蜀川少主,竟能說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話。
“少主所言,像極了當世大儒的誦講。”霍弋輕聲道。
“難得聽紹先拍一回兒馬屁。”劉禪笑了笑,翹著二郎腿,目光變得平靜:“我跟那些儒家學派的老頑固不同,至少他們可不懂葛優躺。”
旋即,劉禪伸了個懶腰,緩緩起身,踱步走到庭院,眯眼看向破曉後露出肚白的天空,腦海裡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漸漸穿成一條線。
紅袖坊,世家張氏,五斗米教
各方勢力交織融合到一起,讓這個本就飄搖的蜀國,增添了一層冰霜。
“門閥,世家”劉禪冷哼了一聲,呢喃道:“無非就是為了壟斷官位,阻止寒門子弟崛起計程車族,以親緣血脈代代相傳,永保家族富貴,用來對抗皇室的蛀蟲而已”
“歷史上蜀國後期無將可用,跟這些士族門閥可脫不了干係”
蜀國後期確實人才凋零,姜維北伐時,大多跟隨先主征戰的大將皆已亡故,只能派耄耋之年的廖化作先鋒。
反觀那時魏國的人才就不少,且不說兩大軍事天才鄧艾和鍾會,單單文鳶父子,羊祜,杜預,王渾,郭淮等人,哪位不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將?
可蜀國呢?
自諸葛亮等名臣逝世後,唯獨只有姜維一人獨撐大局。
最終那魏國大將鄧艾繞過姜維,偷渡陰平,奇襲成都時,以譙周為首的世族大家,力諫劉禪投降,葬送先主基業,這是何等的悲哀!
“削弱門閥,讓寒門子弟涉身朝堂,是蜀國迫在眉睫的事啊!”劉禪輕聲嘀咕,目光變得愈發堅毅。
……
忙碌了一夜,劉禪躺下休息,一直睡到次日午時三刻也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像極了後世007通宵加班的打工狗。
劉備和諸葛亮午時來到了太子府,見劉禪還在睡夢中,劉備的臉瞬間就掛不住了。
隨機逮到一個侍女,劉備陰沉著臉催促道:“去把你家少主喊起來,年紀輕輕的,哪來的這麼多覺?”
侍女聞言大駭,立刻伏地呼道:“王上恕罪,少主有起床氣,奴婢不敢!”
身旁的諸葛亮略微一愣,無奈地笑了笑:“起床氣?”
見其疑惑,侍女解釋道:“少主平時性格溫和,對我們下人都很好,但唯獨起床這段時間,誰若是打攪了他的美夢,幾乎所有的壞情緒都會發洩出來”
“前些日子,有一個姐妹伺候少主梳洗,不小心驚醒了少主,少主大怒,直接讓人拖出去打板子,其實打板子奴婢們都不怕疼,只是過於羞恥”
說著,侍女的俏臉上浮現出一抹潮紅。
劉備的眼皮猛地一跳,目光愈發不善:“為何?”
侍女俯首絕望道:“奴婢們挨板子時,少主都要求婆婆將我等的衣褲扒下,然後用纖細的藤條狠狠地抽”
“抽…”
最後兩個字侍女實在難以啟齒,但劉備和諸葛亮是過來人,瞬間秒懂。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頗感震驚,諸葛亮手中搖晃的羽扇都停了下來。
劉備心頭的無名火頓時冒出:“孽畜,他膽敢如此?”
侍女的嬌軀急劇顫抖,婆娑的淚水打溼了雙眼。
劉備怒氣沖天,環視左右,顯然是在找趁手的兵器。
片刻,管家將一根光禿禿的藤條遞了過來,劉備抄起藤條,欲要衝入劉禪的房間。
諸葛亮見勢不妙,立刻上前勸道:“主公息怒,此事不可只聽信下人的一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