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半月有餘,直到如今,他依然不適應這個陌生的環境,腦子混亂不堪。
這些天,他向很多人確認過這個年代,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不管是人還是草木,一切都太陌生了,陌生到彷彿處於夢境般,而自己則是像上天掌控的棋子,無悲無喜,彷彿夢中的過客。
沉浸在複雜的情緒中,不知不覺間,劉禪趴在床榻上睡著了。
一個時辰後,劉禪緩緩醒來,他歪了歪脖子,伸了個懶腰。
“按得不錯,今日先到這裡吧。”
說完,劉禪從衣袖中掏出幾枚銅板,扔給了滿頭大汗的侍女。
該享受時好好享受,該給錢時要給錢。
這是規矩。
同時也是情懷。
侍女小心翼翼地接住銅錢,愣聲道:“少主,這這就完了?”
“你還想咋地?莫要動什麼歪心思,本少主清清白白,行的端坐的正,談的是正規生意,身子只看不賣。”劉禪瞪了她一眼,哼聲道。
侍女垂下頭,暗中鬆了口氣。
劉禪將浴衣換下,穿好華貴的衣衫,臨走前看了眼侍女:“手法雖不嫻熟,但還算專業,多吃點東西好好補補力氣,下次來還點你。”
“走了。”
說完,劉禪瀟灑的離去,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留下了略有些凌亂的侍女。
天上人間是正規的洗浴中心,只不過剛修建沒多久,尚不完善。
嗯可以說極其不完善。
它位於長街的盡頭,矮小且破舊,如同衣衫襤褸的孩童佇立在街角,屋簷處刻有“天上人間”四個大字的牌匾歪七八扭,隨時都有墜落的風險。
屋頂破舊的瓦片,東西交錯,承牆的木材被蛀蟲侵蝕,兩側的窗戶被幾塊破布和舊衣遮擋,就連牆面的紅漆,也剝落的乾乾淨淨。
在這青磚綠瓦的街巷中,不堪入目的舊顏,寫盡了屬於它的滄桑。
不難猜測,這家洗浴中心是屬於劉禪的產業,或者說是來到這個時代的劉禪,給自己置辦的第一份家產,至於為什麼如此破爛不堪,最大的原因就是沒錢。
身為蜀漢的少主,理應吃穿不愁,金銀纏身,但近幾年蜀魏相爭幾乎掏空了國力,他那便宜老爹以身作則,縮減宮中用度,再加上有諸葛亮這種內政大神在,一分錢都得掰開兩半花。
如此,劉禪實在是沒錢去修繕它。
目前天上人間的經營狀況處於倒閉的邊緣,除了掌櫃外,裡面只有一個侍女作技師,或許自開業以來,也只有劉禪這一個客人。
男人沒錢時,連找個像樣的地方搓澡都是問題。
“少主。”
一位身著淺藍色衣衫的少年見劉禪出來,迅速向他走近,少年的容顏生得極為俊美,可惜他全身上下散發的孤傲和寒意,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他叫霍弋,字紹先,是劉禪的貼身侍衛。
“時間有點久,等急了吧?”劉禪眨了眨眼,笑著說道。
霍弋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頭。
“你是半個字都懶得說啊,真是個悶罐子。”
劉禪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他大搖大擺地向前走著,霍弋靜靜跟在其後。
突然,一道匹練的刀光,透過陽光直奔劉禪而來。
感覺到危險,劉禪剛要轉身,跟在後面的霍弋出手了。
刀劍的撞擊聲在劉禪的耳邊響起,霍弋驟然間出現在他的面前,用手中的劍格擋住了刺客的刀鋒。
緊接著尖銳的哨音響起,三名身著粗衣,裝扮成百姓模樣的刺客沖天而起,三人瞬間排成扇形方陣,手持短刀直奔劉禪。
“少主,退!”
霍弋將劉禪往後一推,隨後拔出手中長劍以身為軸,斬斷三人的進攻路線,刺客的速度很快,但霍弋的身法比他們更快一些。
“錚!錚!”
刀劍相交,發出金屬刺耳的作響聲,霎那間火星四濺。
接連格擋開幾招猛劈後,霍弋劍招以攻代守,出招奇詭,眸子深處寒芒湧動,身形如鬼魅般閃到其中一人胸前。
電光火石間,劍光閃過,劍鋒凌厲如火,一劍封喉!
見同伴被殺,其餘兩名刺客頓時便亂了陣腳,待相互看了一眼後,硬著頭皮直衝而上。
霍弋將長劍斜置於身前,一雙鷹隼般的眸子透著噬人的寒光。
“殺!”
霍弋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