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罷了,侍女又抱來古琴,放置在矮桌上。
雲裳並未休息,只見她盤腿而坐,伸出如蔥玉般的纖纖素手挑撥琴絃,試音完畢後,流利的玉指滑動琴絃,絕妙佳音驟然而起。
“昔日荊軻刺秦,好友高漸離擊築,一首《易水歌》名滿天下,可世人只知‘風蕭蕭兮易水寒’,卻不知高漸離另一曲《破陣》,奴家以古琴彈奏,還望諸位靜聽品鑑。”
輕靈的聲音自廳堂內響起,與柳思思那極具魅惑的聲音不同,雲裳的聲音更顯嬌柔。
片刻,樂音響起。妙音如同剛才的袖舞一般透著殺伐,金戈鐵馬的畫面伴隨著琴音浮現在眾人的腦海中,時而鏗鏘激昂,時而鐵馬冰河,時而悲情憤慨,時而思緒悠揚
眾賓客大多都是懂音律之人,戰場廝殺的畫面令人血氣上湧,豪氣沖天,忍不住端起桌上杯盞,仰頭一飲而盡。
曲到尾聲,雲裳五指向前猛滑,宛如風雷變幻,琴音烈烈。
曲罷,廳堂內接二連三響起讚歎之聲:“沒想到雲裳姑娘一介女子,竟有如此風雷指力,便是男兒破陣,怕也難有如此殺伐之意,吾等拜服。”
雲裳緩緩起身,她看向眾多賓客,面色微紅,隨即稍稍施禮,盈盈向前一步,朱唇輕啟含笑道:“諸位過譽了。”
空靈的聲音本應沉沒於賓客們的沸騰聲中,但結果卻恰巧相反,廳堂內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柳思思走向前,看向靠在窗邊無動於衷的劉禪,魅惑的笑意浮現:“不知公子對雲裳的舞技和樂技還滿意?”
劉禪端起酒盞,輕抿了一口,隨即目光鎖定在柳思思身上,眸色微凝道:“尚可。”
聞言,柳思思柳眉豎起,極致魅惑的俏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蘊怒,如此天籟之音,只換來一句“尚可”?
雲裳眼波輕抬,並因為劉禪的話而動怒,隨即聲音婉轉道:“想來蜀川少主的樂技在奴家之上”
劉禪抬頭瞥了她一眼,性情高傲的她,頗有些委屈,話音中透著綠茶的味道。
“本少主紈絝子弟一個,哪會什麼樂技?不過我平日裡倒清閒的很,不知雲裳姑娘可願攜琴前往世子府,給本少主跳舞彈琴助興?”劉禪上下打量著雲裳,目光輕浮。
身旁的柳思思怒目而視,大聲叱吒道:“雲裳是我紅袖坊的頭牌,少主這般做派,未免強人所難,過分了些吧?”
整個廳堂寂靜的出奇,無數賓客的目光在柳思思三人身上游離。
“柳主事如此憐香惜玉,不如換你來?衣著如此風騷,想必魅惑男人的本事不小,本少主倒想試試柳主事的床上功夫如何。”劉禪打量著紅袍女子豐滿玲瓏的迷人曲線,輕佻道。
“你!”柳思思咬牙切齒,櫻桃小嘴伴隨著嬌軀不斷顫抖。
沉寂片刻,雲裳抱著古琴走下臺,來到劉禪面前,嬌嬌柔柔的聲音響起:“今日冬至佳節,承蒙蜀川少主厚愛,小女子甚感榮幸。”
“奴家願意隨公子去世子府奏唱,還請公子莫要為難柳主事。”雲裳眉間輕皺,聲音宛若銀磐。
此言一出,滿堂愕然。
柳思思的明眸陰沉到極致,那兇厲的目光似是要將劉禪活吞了。
劉禪失笑搖頭:“你倒是會做人,但我改變主意了。”
停頓片刻,劉禪指向二樓雅間,高聲道:“雲裳姑娘今夜陪我一晚,今日本少主與柳主事的恩怨便一筆勾銷,怎樣?”
聞聲,眾人面面相覷,好傢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柳思思欲要發作,卻被雲裳攔下,後者使了個眼色示意,輕輕搖頭。
雲裳看向劉禪,緊盯著那漆黑的眸子,一字一頓道:“既然少主有如此雅興,便依你。”
眾人面面相覷,神情錯愕,雲裳姑娘就這麼同意了?
劉禪嘴角揚起,淡淡地揚聲道:“那還等什麼,給本少主安排最豪華的房間!”
在眾賓客的惋嘆中,劉禪走向二樓的包間。
柳思思眼簾低垂,凝望著桌上的淡黃色杯盞,紅潤的小嘴微翹,眼瞳深處閃過一抹殺意。
她撫弄著鬢角的髮絲,朝著暗處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收到訊號後,隨即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
包間內一應俱全,偌大的床榻浮現在劉禪面前,不斷刺激著他內心深處的荷爾蒙。
夜黑風高,桌案上點了一盞紅色蠟燭,燭臺下的佳人露出許些膽怯,她不知所措的看著進屋的少年,眼神中夾雜著欲訴還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