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上官雪那白皙脖頸處令人心驚膽戰的傷痕,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成拳,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向大夫追問著上官雪的具體傷勢情況。
那位大夫緩緩地搖了搖頭,目光凝重地凝視著上官雪的傷口,輕聲嘆氣道:“姑娘這傷,恐怕並非出自尋常之人之手啊!”聽到這話,上官雪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澀,輕輕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大夫轉過身來,朝著晴明和保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才開口說道:“不瞞兩位大人,這位姑娘所受之傷實在非老夫所能醫治。但觀其傷勢,似乎在此之前已有人為其做過處理。依老夫所見,只要好生調養一段時日,應可自行痊癒。”
保憲滿臉狐疑之色,上前一步靠近大夫,再次追問道:“當真如此?”語氣之中充滿了懷疑與擔憂。而上官雪則微笑著對晴明和保憲輕點下頭,用眼神示意他們大夫說的沒錯。
她從桌上拿起筆紙,略作思索後開始寫字。不多時,她便停下手中動作,將寫好的紙張遞給晴明和保憲。只見紙上字跡娟秀,清晰地寫道:“我是被一名女妖所傷,傷及脖頸要害之處。是酒吞童子救了我,他已經為我療過傷,並告知只需要靜心休養一些日子,便能恢復如初,二位大人不必擔心。”
當目光落在她所書寫的字跡之上時,保憲心中懸著的那塊巨石終於稍稍落下了一些。只見他轉頭看向身旁依舊眉頭緊蹙、面色凝重的晴明,彷彿突然間領悟到了些什麼,然後開口追問道:“你這兩日身處大江山期間,可有遭遇什麼事?”
上官雪聞言不禁微微一怔,稍作思索後便提筆繼續寫道:“我在大江山中親眼目睹酒吞童子擄走眾多年輕少女,但當時我也是自身難保,實在無力拯救她們脫離險境。”
保憲頓時怒不可遏地呼喊道:“真是可惡至極!”而一旁的晴明同樣滿臉怒容,憤憤不平地說道:“該死!如果我的實力能夠更強大一些……”就在這時,上官雪輕輕地扯了一下晴明的衣袖,並向他投去一個飽含鼓勵之意的溫柔微笑,隨後再次落筆寫道:“晴明大人與保憲大人日後定然會成長為極為厲害的陰陽師,對此我深信不疑。”
聽到這番話,晴明和保憲兩人的面龐之上均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緊接著,晴明難掩內心的焦慮之情,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麼你呢……那個酒吞童子可曾對你做出過什麼不利之舉?”
上官雪輕輕搖了搖頭,美麗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輕聲說道:“這兩日白天,那傢伙總是纏著我,非要聽我講述中土的風土人情以及各種各樣的奇聞軼事。然而一到晚上,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曉得究竟去幹了些什麼。”說到此處,她微微停頓了一下,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畢竟,有些事情實在難以啟齒,比如酒吞童子拉著她同榻而眠。若是將此事說出來,恐怕會惹來天大的麻煩!
聽到上官雪如此作答,保憲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稍稍落定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後說道:“如此甚好”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的晴明卻是目光深邃且複雜地凝視著上官雪。以他敏銳的洞察力,自然能夠察覺到上官雪與酒吞童子之間定然發生過一些不同尋常之事。因為就在之前,當他偶然瞥見酒吞童子望向上官雪的眼神時,竟從中捕捉到了一種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微妙情感波動。然而此時此刻,即便滿心疑惑,他卻深知現在絕非詢問的恰當時機,只得默默將這份疑慮深埋心底。
待眾人紛紛離去之後,上官雪總算獲得了片刻寧靜,可以好好歇息一番。她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走到廊下,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抬眼望去,那一樹盛開的櫻花如雪般潔白無瑕,微風拂過時花瓣紛紛飄落,宛如一場夢幻般的花雨。然而此刻的上官雪,望著眼前美景卻無心欣賞,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如今的她,體內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幾乎迴歸至剛剛穿越到這裡時的水平。更為糟糕的是,由於之前遭遇的種種變故,不僅連與師父保持通訊都成為奢望,就連自己的咽喉也不幸受到損傷。想到這些,上官雪不禁輕嘆了一聲,心頭湧起一陣莫名的惆悵與無助之感。
她不由自主地長嘆一口氣,心中暗自思忖著,這恐怕是她自打穿越到這個陌生世界以來所面臨的最為嚴峻的一場危機了!儘管居住在賀茂家中看似相對較為安全,然而實際上這些結界卻根本無法抵禦那強大的酒吞童子。更糟糕的是,由於府邸內僕人們頻繁地進進出出,使得她完全不敢明目張膽地採取任何措施來恢復自身的靈力。如此一來,眼下唯一可行之計便是儘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