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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終端給的指示,弗雷德必須一直南下,目前他還在已經勘探好的獵區範圍內,再往南走大概五千米左右就會進入未知區域。
那時候大概會進入訊號遮蔽區,到時候終端可能就聯絡不上基地了。
這些沒什麼,弗雷德裡克從出基地就沒有想過要回去,他要麼找到奧爾菲斯,要麼死在路上。
雖然奧爾菲斯離開很久了,但是弗雷德莫名有種感覺,奧爾菲斯其實像鬼一樣纏著他。
現在有兩條路,一邊是可能存在訊號遮蔽區的樹林,另一邊是很繞路的荒野土路。
弗雷德駕駛的山地機車可以輕鬆應對樹林裡的小道,所以他選擇行程較少的樹林。
進入未知區域前,從腿側拔出軍刀在樹上刻下一個記號防止迷路。
前路未知兇險,弗雷德裡克卻覺得意外地輕鬆,有種被囚禁很久的囚犯終於呼吸到自由空氣的感覺。
這裡沒人在意他的容貌,他不會拖任何一個人的後腿,他不是花瓶,更不是廢物,他弗雷德裡克·克雷伯格從來不是靠著某個人才能在這個時代活下去的寄生蟲。
在夜晚降臨的時候,作曲拉剎車左腳做支點讓機車停下來,他挑選了一棵合適休息一會兒的樹。
檢查好這棵樹上沒有其他生物,弗雷德在樹幹坐下靠著休息。在停下來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想很多東西。
在想,如果真的是奧爾菲斯發的訊號,他是找到感染源了嗎?還是遇到危險了?如果是遇到危險了,他還活著嗎?
察覺到情緒開始不穩定,弗雷德裡克拿出一片艾司唑侖含在嘴裡。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藥物開始起作用了,弗雷德疲倦地合上眼睛,看來要淺睡一會兒。
他把精神體放出來,它在旁邊揮了揮翅膀,如果有生物靠近的話,精神體會給他訊號的。
……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他的精神體察覺他已經清醒,立即從另一棵樹上飛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弗雷德感覺它的羽毛有些炸,好像被人拍飛過。
周圍覆蓋他的精神力,並沒有發現有生命訊號源靠近。
弗雷德裡克跳下樹幹,繼續往目標地前進。他瞥一眼看見了一個記號,皺著眉頭看著粗壯樹幹上他昨天用刀刻下來的矢車菊記號。
怎麼回事,仔細觀察他確定那個是他留下來的記號,除非這個地方存在另一個和他一樣喜歡用家徽做記號的克雷伯格。
怎麼想都不對勁,不過檢查了周圍除了他沒有其他的生命源訊號……
弗雷德裡克跨上機車,不管是什麼,都別想阻止他。
既然不讓他走小路,那就從大路走。
機車高速移動捲起塵土,油門轟鳴聲引起了周邊一些感染體的注意。
海東青跟在機車後空滑翔跟隨,時刻警惕周邊環境的感染體是否接近。
這條路上基本沒有掩體,荒無人煙的荒野銜接著高高的戈壁,被風化的碎石很不穩定,不時會從頂上滾下兩三顆小石子,掉落在岩石上攀附的四腳蜥蜴身上,它們會像被嚇到一樣快速跑開,等確定沒有危險以後繼續選一塊大石頭趴著曬太陽。
作曲的機車從旁邊飆過去,捲起一陣風,把小蜥蜴掀飛到一旁的沙礫堆上。
還想對著弗雷德背影指指點點他的小蜥蜴還沒來得及擺正方向,就被身側落下的一隻腳嚇了一跳,四肢並用躲到了另一邊的巨石後邊。
高大健碩的黑色身影望著弗雷德裡克的背影,他看到了作曲的機車。盯上獵物的傢伙不像是急著去捕獵的樣子,只是不近不遠地跟著。
察覺弗雷德加速了,黑影也迅速加速跟了上去,和弗雷德保持著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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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和愚人金出基地以後立即朝著弗雷德的終端座標點位趕過去,夜間也沒有停下趕路。
諾頓一腳油門踩到底,飆車技術和教授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愚人金帶著安全帶都感覺自己快被甩飛出去。
“諾頓,其實也不用那麼急……”
諾頓提速換擋,一個左急轉彎,右輪離地了一會兒,車身回正的時候猛的震盪了一下。
哨兵精神力不穩定必須定時服用鎮定類藥物或者注射鎮定劑,諾頓曾經和弗雷德共鳴的那一次情緒能感受到弗雷德真的非常痛苦,說是把靈魂一片片靠蠻力撕碎都不為過。
不管怎麼說,一個人出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