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於話多,可惜淺藍並不知道這條定理。
面對淺藍如同勝利者般的宣言,萊爾斯內心毫無波瀾。
對方越是掉以輕心,他才越是能利用這種心理出其不意完成反制。
終於,在萊爾斯驚恐無比的目光下,他的手掌搭在淺藍冰涼的掌心。
淺藍的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緊握匕首的右手從背後優雅地探出,刮過柔美的弧線,如同一位真正的舞者般環繞著抱向萊爾斯的腰間,只不過閃著寒光的匕首尖端對準了萊爾斯的後心。
「浩克。」
萊爾斯眼神凝固,一股刺痛從後心位置傳來,匕首的尖端已經刺進他的皮肉,但被強化後的肌肉卡住,沒能刺進他的心臟。
然而即使即使受到傷害,他的身體依舊處於失控的狀態。
淺藍對此早有預料,右手保持著環繞萊爾斯腰間的姿勢,握著匕首的手指微微用力,同時腳下開始邁動舞步。
萊爾斯的身體在對方的牽引下,同樣僵硬地配合著邁出步伐。
月色下的修道院中,兩個黑影於大理石雕刻的走廊上相擁起舞,有種怪異的美感,只不過這支舞名為——死亡。
鋒利的刀刃不停切割著萊爾斯的肌肉,劇烈的痛苦使得他的太陽穴不由自主抽搐,目光如同壓抑的火山。
淺藍則雙目微閉,似乎真的沉醉到這曲優美的舞當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舞步很快變得急促。
淺藍環繞萊爾斯腰間的右手忽然鬆開,兩人身形向兩邊分離,接著如同天鵝展翅般展開未相連的手,而後又猛地再次靠攏。
萊爾斯眼神冰冷,神經不由自主繃緊,他知道這次自己的心臟會被直接刺穿。
“不好意思,很抱歉打斷你們的精彩表演……”
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打斷了這場屬於兩個人的舞蹈。
萊爾斯的視線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淺藍背後,寬大的手掌從後方死死扣住淺藍欲揮下的右手。
看著來人的面孔,萊爾斯心中閃過些許驚訝,隨後便稍稍放鬆……最後關頭亞瑟終於及時趕來,他的後手也能保留到下次再用。
咔擦……亞瑟手掌猛地發力,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啊!”淺藍幾乎未來得及反應便發出一聲慘叫,面龐因痛苦而扭曲。
同時由於舞蹈動作被打斷,萊爾斯從那種詭異的被控狀態下脫離,不等淺藍反應便反手抓住淺藍左手手掌,用力一掰。
伴隨“咔擦”的聲音,淺藍僅剩的完好手腕也應聲斷裂,雙手被廢的巨大痛苦讓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嘶……”萊爾斯倒吸一口涼氣,看了眼軟趴趴的左手,默默切換能力減輕痛楚,然後將目光投向亞瑟的右手。
奇怪的是,亞瑟同樣掰斷了對方一隻手腕,但自身卻沒有被弗洛市的法則反噬,甚至未受到一絲傷害。
“可惡!就差一點……”淺藍咬著牙怒罵道,神色間滿是不甘。
不,你差了不止一點……萊爾斯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亞瑟並未理會反派的不甘發言,甚至沒給對方回頭瞪自己的機會,表情戲謔地一掌打在對方後腦勺。
一聲悶哼後,淺藍乾脆了當的昏迷過去。
亞瑟提小雞仔般拎住淺藍衣領,隨後微笑著看向萊爾斯。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邁爾斯。”
話音落下,亞瑟拖著半死不活的淺藍往教堂大門走去,萊爾斯立刻跟上。
等到出了教堂,萊爾斯有些幽怨地說道:
“亞瑟會長,如果你再晚來三秒鐘,我可就被這個叫淺藍的傢伙給幹掉了。”
亞瑟目光注視著前方,淡淡笑了笑:
“原來這傢伙的代號是淺藍嗎?
……說實話,我其實早就到了,我本來打算讓這傢伙殺掉你,所以他第一次捅你的時候我壓根沒阻止,結果沒想到他沒能立刻殺死你。”
萊爾斯腳步微頓,額角瞬間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是,亞瑟確實願意公平公正地幫自己爭取處理權,可人家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打算就這樣放過自己。
在亞瑟眼裡,他和淺藍都是麻煩的傢伙,若是趁這次機會讓兩人就這樣同歸於盡,他最後出來收場自然是最好的結果,畢竟兩個人都是高危的無妄神蹟。
“那你為什麼……”萊爾斯壓下心中的驚恐,語氣不解地問道。
不等萊爾斯說完,亞瑟平和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