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克和貝蒂的遭遇並非個例。
破街的巷子中,某個狹窄卻並不陰冷的房間裡。
躺在地毯上的鮑勃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睛,心底生出些許欣喜:“讚美天主,離當父親又近了一天!”
自從妻子懷孕後,他就不再和妻子同床,而是在地板上打地鋪,好在上次提供的線索讓他賺到了一筆不菲的賞金,對於孩子的出生不再那麼憂慮,也讓他能在如此寒冷的天氣留在家中,照顧即將分娩的妻子。
鮑勃壓下心中的喜悅和期待,看向房間內唯一的木床被褥厚實的木床上,一位女士背對著鮑勃側躺,近乎趴著熟睡,似乎睡意很深,並未意識到自己丈夫的甦醒。
本是無比祥和的一幕,鮑勃卻猛地一個激靈,掀開被褥坐起,顧不得寒冷衝到妻子的床前,想要為妻子翻身。
要知道妻子已經懷孕將近九個月,還有一個月孩子就要出生,這種時候怎麼能側躺著睡?
隨著鮑勃將妻子翻過來,卻對上了一雙瞪大的,沒有瞳孔的絢麗眼眸。
“啊!”鮑勃被嚇了跳,忍不住跌坐在地。
他的動作似乎驚擾了妻子,她面帶迷戀地從床上坐起,任由被褥從身上滑落,最終穩穩站在地上,面向表情扭曲的鮑勃。
只見在妻子腹部被詭異的色彩浸染,單薄的衣物下,一個小腦袋的輪廓從中凸起,最驚悚的是,小腦袋周圍有四處更為明顯的凸起,在衣物下蠕動著,像是藏在衣物下的老鼠。
“貝拉,戈登!”
鮑勃慌忙向後爬,戈登是他為孩子取的名字卡威爾(萊爾斯的假名)先生告訴他,他的孩子會是個可愛的男孩。
他死死注視著妻子的腹部,張大的嘴巴已然失聲直覺告訴他,妻子衣物下凸出的是他的孩子,那蠕動的事物就是孩子的雙手雙腳。
他的孩子,他那未出世的孩子,竟然從他妻子的肚子裡探出了身體!
“來吧,鮑勃,和我們融為一體吧,和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妻子並不在乎鮑勃的恐懼和絕望,張開雙臂撲向倒地的鮑勃,瘦小的身軀吞沒了鮑勃的身形,只留下無比絕望的,彷彿從地獄傳來的尖叫。
“啊——!”
類似的事情發生在城市的各個角落,無數從睡夢中甦醒的人,面對的是完全陌生的,陷入瘋狂的親人。
萊爾斯小心翼翼從角落撿起“懲戒”勳章,上面沾染的詭異液體已經消散,只留下蒼白而細小的碎屑。
“讓我來吧,萊爾斯。”霍爾戴著手套的右手伸到萊爾斯面前。
“我能抵抗星之彩的精神汙染,你來的話很可能被再次侵染。”
萊爾斯面無表情地吹去勳章表面的碎屑,淡然地看向霍爾:“只要殺死祂們,短暫被浸染也沒關係。”
當然,這句話在見過肉球怪物,在莉茲和亞瑟被浸染後已經不太能站得住腳,不同的星之彩顯然能力強度不同,
“”
霍爾無言以對,明白自己說什麼也無法改變萊爾斯的想法,後者不會讓他一個人面對星之彩。
“第一個目標就在附近,大概向東三百米的巷子。”萊爾斯邊說著,邊將勳章塞進口袋,防止霍爾突然出手搶奪霍爾絕對做得出這種事。
霍爾的身形僵了僵,只能將手搭在萊爾斯肩上,眼底銀輝閃爍。
萊爾斯眼前景象變幻,再度出現時,已經抵達某處巷子內,旋即瞳孔緩緩收縮。
眼前的景色像是神明在現實的潑墨畫。
這處巷子兩側的磚牆,包括地上的雪都染上了詭異而絢爛的色彩,屬於星之彩的色彩!
這種「災疫」的產物竟然連死物都能侵蝕?
難怪,難怪莉茲和會長會在無意間被浸染!
這無處不在的雪和磚石,有誰會注意,又有誰能夠躲避?
“快!”
萊爾斯迅速壓下內心的震驚,【信徒】的能力轉化為【刺客】,向著感應中的源頭位置奔去為了防止星之彩位置變化,他向「無妄」神蹟祈求了對星之彩的感知能力。
這個星之彩的強大明顯超出了他的預料,和浸染瑪麗的那個簡直不在一個層次,他在踏足的瞬間可能就已經被浸染。
必須趁著思維被影響之前藉助「監察者」的力量殺死源頭!
霍爾的動作比萊爾斯更快,在萊爾斯取出勳章的瞬間,霍爾像是黑影般從萊爾斯身邊掠過,從後者手中奪走“懲戒”,在萊爾斯怒罵出聲之前,身形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