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霧氣速度過快,萊爾斯只來得及看清一道影子直撲面門,身體不由自主向後栽倒,雙手支撐著癱坐在地。
他沒想到眼前的粗獷男人已經死透了,居然還有手段進行反擊?!
“怎麼了?”霍爾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沒有看到黑影襲擊萊爾斯的一幕。
心亂如麻的萊爾斯根本沒聽到霍爾的話,只是慌亂伸手在身上摸了摸。
沒有受傷的痕跡,沒有痛苦,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
萊爾斯立刻控制意識沉入腦海深處,落在金色的「神路」中央。
神路的金光緩緩流淌,並未產生任何變化,萊爾斯皺著眉控制靈魂體抬起雙手,這才發現原本半透明的魂體縈繞著極其稀薄的黑色霧氣,右手掌心更是出現了一枚玄奧的蝌蚪狀符文。
詭異的是,儘管靈魂體產生了未知的變化,萊爾斯卻沒有感知到任何類似詛咒或者虛弱的感覺,就好像……這枚符文只是某種標記。
萊爾斯心頭微凜,他意識到面前的粗獷男人只是容器,被某個未知存在引導著來到自己面前,從而和自己一行人爆發衝突,最後被殺死在這裡。
可是,會是誰?
他明明已經穿上會長給予的斗篷,“埋葬”了自身所有氣息……
是真紅那老登嗎?
不,不是……如果是真紅老登的話,來的就不是面前這傢伙,而是“紅橙黃綠青藍紫”其中幾個。
但如果不是真紅,那就說明斗篷確實有效,有哪位存在能無視斗篷,還刻意標記自己呢?
萊爾斯想不通,他清楚記得自己從未接觸過除真紅老登之外的任何高階存在。
就在萊爾斯思索之際,縈繞的黑色霧氣忽然瞬間隱沒,就連掌心的符文也消失無蹤,似乎從未出現過。
任憑萊爾斯如何尋找,如何感應,都無法再發現霧氣和符文,剛才的一切好像只是他的錯覺。
“萊爾斯,發生什麼了?”
外界,霍爾抓住萊爾斯雙臂輕輕搖晃。
萊爾斯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些許迷茫,正欲將意識深處發生的事告訴霍爾,可嘴唇張了張後,脫口而出的卻是:
“沒什麼事。”
霍爾聽完後眉頭微蹙,不太確定地反問道:
“真的沒事嗎?”
“沒事……”
說完,萊爾斯伸手扶了下額頭,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可又想不起來……最後他將其歸結為虛無囈語帶來的錯覺。
“啊……”
一旁蘭博痛苦的慘叫,打斷了二人的討論。
萊爾斯和霍爾同時看去,就看到蘭博捂著手臂,臉色蒼白,傷口不斷向外滲出鮮血,兩隻手在月光下顯得發黑。
蘭博是故意叫喊出聲的,本來霍爾拿著藥劑已經走向他了,結果一看萊爾斯出了狀況,當場無情轉身離去,像極了不負責任的渣男。
再不出聲提醒,蘭博覺得會在兩人的無視中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我先去救助其他人,你先休息片刻。”
霍爾叮囑了句後,捏著兩管猩紅藥水走向哭爹喊孃的蘭博。
“這玩意不會有毒吧?”蘭博看著月光下顯得發黑的藥水,表情忸怩。
“殺你還需要下毒?”霍爾冷笑道,揭開木塞將藥水遞給蘭博。
“只准喝三分之一,多喝一點扣一蘇勒!”
蘭博的手抖了下,差點沒把藥水掉在地上。
一小口藥液下肚,蘭博傷口立刻止血,並傳來一陣麻癢。
霍爾從發呆的蘭博手裡搶回藥液,向後方商隊的商人走去。
不過很不幸,儘管霍爾及時救治,整個商隊最終也只有三人存活。
蘭博忍著傷痛重新升起篝火,倖存下來的人臉色灰敗地圍坐在火邊,而霍爾則將死去之人的屍體收斂,一把火燒成灰燼。
“沒想到僱傭了幾次的野狼傭兵團竟然會反過來襲擊我們。”
“我早說了他們不靠譜,那個傭兵隊長滿臉狠厲不像什麼好人,你們非不信,這下查理他們都死了,回去怎麼向他們家人交差?”
“回去?沒有傭兵團的護送,你敢回去嗎?”
……
一群人抱團小聲議論著,有抱怨有懊悔有嘆息。
蘭博靈機一動,插進三人的議論中:“雖然野狼傭兵團沒了,但是你們可以僱傭我們好運傭兵團啊,我們可以把你們護送到阿部卡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