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大偉竟悠悠轉醒了一次,可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他又沉沉睡了過去。小蘭又驚又喜,趕忙跑去將這個訊息告知了夫人。
夫人聽聞,臉上瞬間綻放出喜悅的光彩,那連日來籠罩在心頭的陰霾彷彿一下子被驅散了許多。她高興地誇讚小蘭照顧有功,當即拿出許多珍貴的珠寶賞賜給小蘭。
小蘭接過珠寶,心裡滿是歡喜,卻也沒忘了與自己一同照顧少爺的兩個丫鬟,大方地分給她們不少。而剩下的那些,她一股腦兒全給了母親。母親見了,笑得合不攏嘴,拉著小蘭的手說道:“閨女呀,夫人向來就是個厚道人,以前就沒少給咱家金銀,一直都對咱們家不薄呢,咱們可得好好報答人家呀。”小蘭聽了,不住地點頭,心裡也越發堅定了要繼續用心侍奉少爺、好好為夫人做事的念頭。
夜,靜謐得有些沉重,昏黃的油燈在角落裡搖曳著微光,將屋內的一切都染上了一抹昏黃。小蘭像往常一樣守在大偉床邊,睏意漸濃,不知不覺間又打起盹來。
大偉在睡夢中似有了些許意識,嘴裡呢喃著:“玉娟,玉娟……”朦朧中,他瞧見身旁趴著打盹的身影,下意識以為是玉娟,便輕聲說道:“玉娟,你怎麼在這裡睡呀,快,來到我的懷裡來。”
小蘭正迷糊著,沒聽清具體叫的是誰,只恍惚覺得是在喚自己,心頭一熱,便湊上前去,靠在了大偉懷裡。大偉見狀,滿心歡喜,伸手緊緊抱住她,情難自禁地親了起來。小蘭一時沉醉其中,享受著這份從未有過的親暱,還配合著大偉,心裡甚至歡喜地想著,原來大偉一直是愛著自己的呀。她不敢出聲,怕驚擾了這難得的美好,想著大偉好不容易醒了,只要他願意,做什麼都行呢。
可沒過多久,大偉抱著小蘭,深情地說道:“玉娟,我好不容易得到你了,我要好好珍惜你,不讓你走了。”說完,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將小蘭抱得更緊了。
這一回,小蘭聽得真切,頓時如遭雷擊,原來他叫的、抱的、念著的一直都是玉娟啊。她的心彷彿沉入了冰窖,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滿心的歡喜瞬間化為泡影。她使出全身力氣掙脫開大偉的懷抱,大偉卻不肯罷休,急切地喊道:“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話落,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又昏昏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小蘭坐在床邊,淚如雨下,望著再度陷入昏迷的大偉,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那剛剛燃起的愛意與期待,此刻都成了紮在心頭的刺,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第二天,晨曦透過窗紗灑進屋內,少爺大偉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意識漸漸回籠,昨夜的事兒模模糊糊地在腦海裡浮現,他記得自己好像抱著玉娟,可又覺得那場景透著些許不對勁兒,肯定不是玉娟呀,那到底會是誰呢?
大偉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小蘭身上。小蘭察覺到他的目光,想起昨夜的種種,頓時羞澀不已,臉漲得通紅,趕忙低下頭去,不敢與大偉對視。
大偉一下子就明白了,昨夜自己抱的竟是小蘭啊。剎那間,一種難以言喻的不適感湧上心頭,胃裡像是翻江倒海一般,一陣噁心,他忙用手捂住嘴,強忍著那股想吐的衝動,眼神裡滿是嫌棄與懊悔,心裡對小蘭更是多了幾分厭煩,只恨不得昨夜那一幕從未發生過。
夫人聽聞少爺醒來的訊息,一刻也不敢耽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進屋,瞧見兒子大偉正坐在床上,氣色雖還有些虛弱,但好歹是安然無恙的模樣,她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撲通”一聲落了地,眼眶瞬間泛紅,幾步走到床邊,拉著兒子的手,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兒啊,你可算是醒了,可把娘嚇壞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呀?”話語間滿是關切與疼惜,只盼著兒子能趕緊徹底好起來呢。
夫人看著兒子大偉,眼中滿是焦急與關切,忍不住追問道:“兒啊,你快和娘說說,到底是被誰打成這樣的呀?還有那玉娟,如今又跑到哪兒去了呢?”
大偉虛弱地開口:“母親,是李一劍打的我。”母親守在床邊,本就心急如焚,聽到這話,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眼眶也紅了幾分。待大偉細細道來事情的前因後果,孃的臉色愈發凝重,母親怒目圓睜,指著大偉呵斥道:“你做出這般行徑,就是罪有應得!”大偉面露慚色,低聲下氣地求著:“母親,是我不好,您訓我罵我都行,只是千萬別告知父親,否則我這頓罰定是挨定了,母親,求您了。”母親看著大偉那可憐模樣,心中雖氣,卻也只能暫且應下,輕嘆了口氣,不再言語。卻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雙唇緊抿,一聲不吭,可那眼眶裡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