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意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後,頭上鮮血如泉湧,噴灑而出,他的眼神逐漸空洞,身軀緩緩倒下,“撲通”一聲砸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而李一劍也沒能全身而退,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只覺左臂一陣劇痛,像是被烈火灼燒,又似被萬蟻啃噬。待他定睛一看,左臂已齊根而斷,斷臂處鮮血如注,滴滴答答地落在腳下早已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
此時,尚有未死計程車兵圍聚過來。他們瞧見李一劍,只見他圓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那眼神猶如來自地獄的死神,透著令人膽寒的凶煞之氣。他右手緊緊握著染血的長劍,劍身滴答著鮮血,左面少了一隻胳膊,剩下的殘破的血衣袖在風中陰森森地飄搖著。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士兵們被這副場景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軟,哪裡還敢有絲毫停留,一個個抱頭鼠竄,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眨眼間,現場只剩下李一劍一人。他緩緩低下頭,目光掃過自己滿身的鮮血,那傷口處的鮮血還在汩汩地流淌,彷彿要將他的生命一同帶走。他強忍著劇痛與眩暈,用顫抖的右手脫下外衣,牙關緊咬,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將衣服緊緊地纏繞在傷口之上。每纏繞一圈,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但他硬是一聲不吭。包紮完畢,他抬頭望向遠方,眼神中透著無盡的疲憊與堅定,拖著沉重的身軀,一步一步朝著王府走去。那踉蹌的背影,在這滿是血腥與死寂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孤獨與悲壯。
在那片昏暗的角落,李一劍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夜色之中,張大偉便緩緩地從隱蔽之處踱步而出。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種扭曲而又得意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狠,他狠狠握緊拳頭,自言自語道:“哼,李一劍,你也有今天。當初那般羞辱於我差點把我打死,使我遭受了那麼多罪,可曾想過會有今天這般下場?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代價,看你往後還如何在我面前囂張。”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角度,小蘭的面容悄然浮現。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張大偉的身上,眼神裡滿是憤怒與失望,那精緻的臉龐此刻因憤怒而微微泛紅,她咬著下唇,輕聲咒罵道:“張大偉,你這無恥之徒,竟如此卑鄙,我小蘭真是看走了眼,能委身於你這般狠毒之人。”說著她滿臉淚水不停地往下流,她使勁咬住下唇,強忍著淚水,繼續跟蹤著張大偉看看他到底還要做什麼。
李一劍強忍著傷口的劇痛,在夜色的掩護下拼命朝著家中奔去。一路上,他的腳步愈發踉蹌,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由於天氣寒冷,傷口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他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眼前的道路彷彿在不斷地晃動。
終於快到家門口,他遠遠掃視了四周沒有伏兵,才艱難地推開了家門,徑直朝著王玉娟的房間衝去。王玉娟正在屋內,藉著微弱的燭光做著針線活。聽到那急促的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當看到李一劍那滿衣服的血並少了一隻胳膊的模樣時,她手中的針線瞬間滑落,整個人呆立在原地,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
王玉娟的眼睛瞬間瞪大,眼中滿是驚恐與心疼,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說道:“一劍,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何事?我馬上去給你找郎中。”王玉娟心急如焚,轉身便欲往外走。李一劍虛弱地拉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說:“快跑,官兵要來了。”此時的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王玉娟見狀,發出一聲絕望的呼喊,連忙扶住李一劍,悲痛欲絕地哭泣起來。王福來聽聞聲響,心中一沉,與胡氏匆匆趕來,只見李一劍少了一隻胳膊,滿身是血,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剛要問話,李一劍面色焦急,大聲疾呼:“沒時間耽擱了,速速逃離,敵人轉瞬即至,留在此地唯有死路一條,先出去避避風頭,其他事日後再議。”
王福來卻梗著脖子,神色堅定:“我在此地半生辛勞,憑什麼要逃?我行事光明磊落,何懼他人搜查。”胡氏亦在旁附和。
他們的女兒卻心思機敏,知曉形勢緊迫,趕忙取了父親給開武館的300兩黃金,拿了小藥盒和簡易衣服行李,快步走到李一劍身旁:“一劍,我隨你走。”說罷,兩人急忙從後門離去。
片刻後,一群凶神惡煞之人闖入,宣稱奉命搜查謀反朝廷之人。王福來昂首挺胸,毫無懼色:“我家皆是守法良民,怎會有謀反之人!”那些人不由分說,四處翻找。一番搜查無果後,他們只得悻悻離去。
玉娟咬著下唇,額頭上滿是汗珠,她攙扶著李一劍,腳步踉蹌地朝南前行。李一劍失血過多,身體極度虛弱,玉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