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根鬚的悄然引領下,黛玉如同一位探險者,小心翼翼地穿過了一條狹窄崎嶇且曲折蜿蜒的暗道。
一路上,她巧妙地避開了遍地的荊棘與暗藏的陷阱,終於來到了木靈所說的那個地牢之外。
地牢的入口被厚重的藤蔓密密遮掩著,若非那些根鬚的指引,幾乎難以察覺這隱蔽之處的存在。
黛玉輕輕撥開那層層疊疊的藤蔓,就好像在揭開了一個被歲月塵封的秘密。
隨著藤蔓的緩緩分開,一扇斑駁的鐵門悄然露出了它滄桑的面容。
鐵門上鏽跡斑斑,那斑駁的鏽痕彷彿是歲月的刻痕,訴說著這裡曾經被關過的人的滄桑與不為人知的秘辛。
黛玉深吸一口氣,抬手輕推。
或許是這地方鮮有人跡,又或許是因為它足夠隱秘,鐵門竟意外地沒有上鎖。
隨著黛玉的推動,鐵門發出 “吱呀” 一聲刺耳的響動,在這寂靜的夜裡,那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隨著門緩緩開啟,一陣陰冷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氣息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吹來的寒風,夾雜著腐朽與陳舊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黛玉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小心翼翼地踏入地牢。
入目之處,地牢的過道狹長而幽深,彷彿一條無盡的黑暗隧道,貪婪地吞噬著所有的光線。
牆壁由粗糙的石塊堆砌而成,表面斑駁不堪,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和不知名的汙漬。
那些汙漬彷彿是歷史的印記,見證了無數的人間酷刑。
偶爾還能見到幾處青苔頑強地生長在縫隙之中,為這死寂之地增添了一抹不應有的生機。
那抹生機在這陰森的環境中顯得如此微弱,卻又彌足珍貴。
過道兩側,鐵欄柵牢牢地嵌入石壁。
欄柵後是一間間狹小昏暗的牢房,裡面或坐或臥著一些身影。
有的低聲呻吟,那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在痛苦地哀鳴;有的則沉默不語,彷彿是被歲月遺忘的雕塑。
只有那偶爾閃爍的眼眸,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明亮,彷彿是深淵中僅存的希望之光,微弱卻又堅定地閃爍著。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混合了潮溼、黴變和鐵鏽的刺鼻氣味,那氣味讓人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黛玉抬腳踏在冰冷潮溼的地面上,能清楚地感受到從腳底傳來的陣陣寒意,恍若人赤腳踏在冰冷而寒氣逼人的冰面上。
過道頂端,幾盞微弱的油燈搖曳著,就像是在狂風中掙扎的小火苗。
它們勉強照亮了前方几尺之地,那昏黃的燈光在黑暗中顯得如此無力。
燈火昏黃,光影交錯,將地牢中的一切景物都拉得長長的,更添了幾分詭異與陰森。
遠處,偶爾傳來鐵鏈碰撞的叮噹聲,或是某個牢房內低沉的哀嚎,讓這地牢更顯得陰森恐怖,宛若地獄。
昏暗中,只憑眼睛,腳下幾乎寸步難行。
沒辦法,黛玉只能繼續運轉靈力,將感官都凝於雙目,這才藉助這微弱的光線,看清周圍的一切。
四周牆壁上,長滿了青苔與黴斑,偶爾還有幾隻小蟲匆匆爬過,彷彿是在逃避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昏暗的光線勉強照亮著四周,顯露出斑駁的石壁和殘破的柵欄。
有的鐵鏈從牆壁上垂下,空蕩蕩地搖晃著,發出細微而淒冷的聲響,彷彿在訴說著往昔囚徒們的苦難與哀鳴。
黛玉循著木靈和火靈的氣息,徑直走向最裡面一間牢房。
剛一進門,一紅一綠兩個小小的身影爭先恐後地撲進她懷裡。
木靈身形明顯慢了一瞬,但在撲入黛玉懷裡的剎那間,火紅色的身影微微停頓了片刻,這才使兩個小不點兒看上去幾乎同時撲入她的懷中。
木靈小臉慘白慘白的,就像被抽乾了水分的蔫白菜葉子,一看就是靈力透支過度的模樣。
她本可以用藥丸的,奈何她製藥後,習慣性將藥丸全存在主人那裡。
反正,她與主人幾乎形影不離,放主人身上與放自己身上沒兩樣。
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遇到陣法,她與主人被迫分開,還不能及時回到主人身邊去。
偏偏又遇到衛三重傷並中毒,幾乎面臨瀕死之境。
不得已,她只好用生命之力給他吊著命。
唉!主人不在,寶寶好累!
此時看到主人到來,木靈霎時像個找到孃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