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一臉無助的大喊著來到地道口。
當下便欲縱身而下。
卻被平一指眼疾手快攔住道:“聖姑莫去,恐是湖底鑿穿,洩了水。”
然而任盈盈本就武功較平一指略勝一籌。
此刻又心急如焚,當下不由分說,直接將平一指用力一推。
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地道,朝著裡面急速奔走。
“林坤。”
“林坤。”
地道傾斜向下延伸,待拐過幾個彎路之後。
任盈盈抬眼望去,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立當場。
只見那長長的傾斜甬道之中,湖水仿若那洶湧澎湃的海潮,上下捲舌,層層湧動。
僅僅猶豫一瞬,任盈盈便運轉輕功,若離弦之箭,猛扎入水道中。
湖水的湧動極為猛烈,仿若一隻無形的大手,給她的前行帶來了不小的阻力。
幸好任盈盈水性不錯,如游魚般不斷下潛。
然欲要探底,豈是區區水性好便能做到之事。
越是往下,水壓越是可怖,似要將人五臟六腑擠出一般。
縱然任盈盈身具真氣可做護體,亦是倍感壓力。
真氣不斷抵禦壓力的情況下,導致氣息便無法綿長。
武者能夜視如晝,但任盈盈本就年輕,體內真氣並不渾厚。
再加上這湖水的重重阻礙,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遊著遊著,便再也看不見一點光亮。
只能憑藉著模糊的感覺,朝著前方游去。
不知在這樣漆黑而又狹窄的水道中游了多久,卻依舊未能到達底部。
而任盈盈此時真氣幾近枯竭,最後那一口內息也再也維持不住。
當下只覺身體一輕,似靈魂出竅一般,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
恍惚之間,仿若一瞬,又仿若永恆。
似夢非醒之間。
她好像又回到那夜夜所思之地。
周身一陣溫熱,舒服極了。
就是太累了,醒不過來,想再睡會。
林坤雙腳踏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
雙眸低垂,見任盈盈似醒了一瞬,又沉沉睡去。
輕輕搖了搖頭,就這麼將其橫抱著。
一邊為其輸入至陽真氣暖和身體,一邊閉目感受那凝實了幾分的真氣。
天際懸明月,湖面綻銀花,蘆叢舞螢火。
其光華交相輝映,動靜相得益彰,使人恍若身處夢幻之境。
許久後,林坤嘴角微微勾勒。
體內真氣凝練度雖與易筋經中記載的黑鐵浮屠境還相差許遠。
但卻是已超過了少林方證數十年的努力。
可以說林坤現如今較之東方不敗,唯一的短板就是真氣量。
但那是水磨工夫,日夜提煉,急不得,求不得。
服用丹藥倒也能加快速度,卻根基不穩,容易透支潛力。
這具身體可才二十二歲,未來可期。
“嗯。”懷中傳來的呢喃聲。
林坤低頭瞧了一眼。
但見那任盈盈於昏睡之際,恰似尋覓到了安心的港灣,腦袋於他的懷中輕輕蹭了蹭。
清麗精緻的臉頰上,浮現出幾縷恬淡安然之色。
屈指算來,也已將近一年了。
然而任盈盈的癔症依舊未好,也就剛能生活自理而已。
看來平一指也是浪得虛名之輩。
輕輕搖了搖頭。
便見湖面上泛起絲絲漣漪。
人影卻已消失不見,徒留一片寂靜的湖景。
歸返梅莊,將任盈盈輕置於床榻之上。
平一指抬手,搭於任盈盈脈搏之處,探了探。
繼而以銀針輕扎其手臂,旋即收針。
雙手合攏,眉頭緊蹙,似在端詳任盈盈的狀況。
林坤背手起身,行至房門之外,抬首仰望天際明月,長嘆一聲。
未幾,任盈盈貝齒輕啟,星眸微闔,似有醒意。
平一指弓著身子,面上綻出一抹笑意,雙手十指不住顫動。
“你在做什麼。”
平一指陡然一驚,遽然轉頭望去
卻見方才出去的林坤已然立於身側,目光死死盯在他那雙手上。
平一指趕忙哈腰賠笑道:“剛紮了針,聖姑應該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