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仿若背後生眼。
轉身。
戳棒。
“咻!”尖銳的音爆聲震徹群雄耳膜。
畫面定格。
群雄俱皆噤聲。
只見張金鰲雙腳一前一後,腳尖踮起,左掌推直。
整個人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而林坤手中短棒距離他眉心前不足半寸。
短棒出招的勁風未止,將張金鰲的發須往後吹直。
坤字·明月照空。
此招乃是達摩棒法中與當頭棒喝並列的殺招。
若是張金鰲停身慢個一點,怕是要當場要給腦子開個洞。
數息過去。
張金鰲緩緩睜開眼。
只見林坤深邃的眼眸裡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
其持著短棒的手臂亦未全伸。
林坤不發一言,將手中短棒橫握,輕輕放在張金鰲那伸出的左掌之中。
張金鰲不顧眉梢滴入眼睛的汗水,退後一步,彎腰拱手道:
“多謝神捕饒命之恩。”
隨後長舒一口氣,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林坤微微頷首,雙手揹負,嘴角含著溫和笑意,睥睨眾人。
嵩山派弟子們紛紛退避,不敢與之對視。
群雄盡皆默然,鴉雀無聲。
一人獨戰五大高手,數招制敵,且收放自如,點到即止。
這等武功,可謂驚世駭俗。
放眼天下,怕是隻有寥寥幾人能與其過招。
更何況對方如此年輕,將來未必不可與那東方不敗爭一爭天下第一。
費彬亦在門人的攙扶下起身,強行嚥下口中鮮血,捂著腰一瘸一拐行至廳堂前。
硬撐著朝林坤拱了拱手,強顏歡笑道:
“神捕所言不無道理,你與那曲洋以棋道相交。”
“未有禍害正道之心,自是無罪。”
“是我等心懼魔教久矣,已如驚弓之鳥,冒然問罪。”
“懇請神捕見諒。”
被打服了,便善解人意講道理了,態度也隨之柔和了。
林坤微微一笑,回禮道:
“費兄言重了,爾等心懷正義,縱然過激了些,也是情有可原。”
費彬訕訕一笑,又看了看劉正風,心有不甘低聲道:
“但劉副掌門可就不同,他與曲洋可是深交已久,難保沒有作出有違正道之舉。”
說著,心虛的看了眼林坤,不知該不該繼續問罪劉正風。
但見林坤聞言後,目露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盯著劉正風,沉聲道:
“劉兄,空口白牙卻是難以讓人信服。”
“林某也不知你是否做過勾結魔教損害正道之事。”
“你若問心無愧,不如立下誓言。”
林坤將題目都定死了,劉正風若還抓不住機會,那便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所幸劉正風不傻,聽得林坤所言,當即舉掌立誓道:
“今日當著諸位豪傑的面,劉某立下誓言。”
“若劉某有做過勾結魔教,損害正道之事。”
“當受千刀萬剮之刑,死不足惜!”
“好!”林坤朗聲一聲,眼神中滿滿的相信。
有了帶頭之人,群雄自然也跟著附和起來。
“我就說劉副掌門為人高潔,光風霽月,又怎會與魔教勾結。”
“不錯不錯,只是些許誤會罷了。”
然而群雄中自然也不都是趨炎附和之輩。
“不對啊,那劉副掌門又是如何識得曲洋,卻不殺他。”
此話一出,場中附和聲頓時小了許多。
劉正風聞言,立馬回道:
“劉某確實識得曲洋。”
“同道皆知劉某醉心音律,尤擅洞簫。”
“而那曲洋琴藝了得,我兩琴瑟和鳴,同聲共奏。”
“不過我兩隻音律相交,未涉門戶異見,不談武學之道。”
定逸師太眉頭微皺,有些不渝道:
“我正道精通音律者不在少數,劉師兄又何必與那魔教之人交流琴道。”
林坤爽朗一笑,溫文爾雅道:
“正邪相爭,也不盡是武鬥,也有文鬥。”
“看來這曲洋一心鑽研雅緻,琴棋雙絕。”
“昨夜我與那曲洋下棋,輸了半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