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後,房間內只剩下裴靈萱一人。
寂靜的氛圍中,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緩緩蔓延。
鳳汐染從暗處緩緩走出,眼神冰冷如霜。
裴靈萱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一絲細微的響動,心中警鈴大作。
猛地轉身,正對上鳳汐染那雙充斥著殺意的眸子。
“你,你竟然……還活著?”裴靈萱的聲音顫抖,幾乎被自己的恐懼撕裂。
鳳汐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是啊!那麼高摔下去,都沒把我摔死,好讓我回來討回公道。”
裴靈萱迅速從震驚中回神,眼中閃過一抹狠辣決絕:
“活著又如何?你靈脈已毀,不過是風中殘燭,我照樣能讓你再死一次!”
“呵。”鳳汐染輕蔑一笑,眉宇間透露出不屑,“是嗎?那便試試看。”
言罷。
她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瞬移至裴靈萱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未等裴靈萱反應,鳳汐染已出手,靈力洶湧而出,瞬間將她那脆弱的靈脈撕得粉碎。
“啊——!”
裴靈萱慘叫,身形踉蹌跌坐在地,臉色慘白如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絕望,“這……這怎麼可能?你的修為……”
鳳汐染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目光冷冽,沒有絲毫猶豫。
她從袖中抽出匕首,寒光閃爍,映照出她決絕的臉龐,“這把匕首是你插在我身上的,現在我還給你。”
話音未落,寒光已至。
匕首先是精準無比地扎入裴靈萱的胸膛,隨後拔出又再次狠狠刺入。
轉瞬間,裴靈萱的身上先後綻放出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鮮血噴湧,將地面染成刺目的紅。
裴靈萱痛苦地蜷縮,眼神中閃爍著不甘與絕望。
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現,裴靈萱的身影竟在光芒中逐漸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這是血祭傳送符?”鳳汐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血祭傳送符,只需使用者獻出足夠的鮮血,便能夠觸發其傳送功能。
這等珍稀符咒,竟會出現在裴靈萱手中,看來這個裴家遠不止表面那麼簡單。
不過,鳳汐染也不擔憂。
方才那一擊,她不僅廢了裴靈萱的靈脈,更以祝由術之咒,狠狠扎入她的丹田。
如此一來,即便裴靈萱日後能夠找到天材地寶修復靈脈,而受損過的丹田也會面臨嚴重的內力流失。
內力,乃是修行者之魂,一旦受損,便是終身之痛,修為再難寸進。
“暫且讓你蹦躂些日子,下次見面必取你性命。”鳳汐染暗自嘀咕。
她向來不是惹事的主,但人若犯她,雖遠必誅。
只是,當下她必須先離開不周山。
她可沒有忘記,靈虛派掌門和長老的修為都在她之上。
與之硬碰,無異於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明知道打不過,她當然得走,且要快。
然而,剛邁出房門的那一刻。
她猛然記起,這具身體的主人,囊中羞澀,可以說身無分文。
“唉,生活處處都離不開盤纏呀!” 她苦笑。
隨即眼珠一轉,決定搜刮一番裴靈萱的閨房。
可惜,屋內除卻衣物與一些小物品,靈石半枚未見。
在這修行世界裡,人人隨手一隻儲物戒,貴重之物都藏在裡面,哪會隨意擱置?
想起那支璀璨奪目的金簪,心中不免惋惜,若是能拿到,估計能賣不少錢。
但事已至此,唯有作罷。
鳳汐染輕手輕腳,沿著曲折小徑,悄然離開了不周山。
裴家府邸內。
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擰出水來,壓抑至極。
裴靈萱使用血祭傳送符匆匆回到裴家。
一番療傷後,顫抖著站在父親裴離嶽面前,大氣也不敢出。
裴離嶽面容鐵青,雙眸如寒冰:
“區區一個靈脈盡毀的女子,你都對付不了,還讓自己如此狼狽,你還有何顏面立於我面前?”
裴靈萱心中驚濤駭浪,恐懼如潮水般湧來。
她慌忙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父親息怒,此次確是萱兒疏忽,但靈虛派掌門之子對萱兒頗有好感,此點可為我裴家所用,萱兒定當竭盡全力,完成父親交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