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海攜同妻子王麗媛踏上歸鄉之路,此次行程乃是為了參加其父的葬禮事宜。關於母親今後的贍養問題,黎大海態度堅決地表示無需兄弟姐妹輪流照顧,由自家全權負責即可。
臨行前夕,黎大海鄭重其事地叮囑王麗媛:“到了那邊可千萬別給我鬧出什麼亂子來!”然而,這番話卻如同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王麗媛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要知道,就在不久前,她剛剛遭受了一頓毒打,至今後背仍隱隱作痛。於是,她毫不客氣地回懟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依我看,能不給人丟臉的應該是你才對!”言罷,她便不再理睬黎大海,自顧自地坐到車內,埋頭擺弄起手中的手機來。
此刻正值夜晚時分,高速公路上車流如織,熙熙攘攘。為了能夠及時趕回家中,他們選擇了連夜出發。黎大海原本心情就有些鬱悶,加之連續駕駛了數個小時的車程,身體早已疲憊不堪。無巧不成書,就在這時,他瞥見王麗媛居然若無其事地沉浸於玩手機之中,頓時怒不可遏,一股無名之火直衝腦門。只見他扯著嗓子怒吼起來:“你要是再不放下那個該死的手機,信不信我把它給砸了!”其嗓門之大,猶如一串驚天動地的鞭炮炸響,震耳欲聾。突如其來的咆哮聲將王麗媛嚇得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幸好此時夜幕籠罩,否則以她那外強中乾的性子,恐怕當場就要在氣勢上矮上一截了。
“黎大海,我可明確地告訴你,你媽媽以後可是要靠我來悉心照料的,你若是再像這樣對待我,那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立馬轉身就走!”王麗媛扯著嗓子叫嚷道,那嗓門之大,簡直比黎大海還要高出整整一圈!哼,真是可笑至極,難道誰還不會嚷嚷兩句不成?要論起這氣勢來,老孃可比你要強得多呢!
面對王麗媛的這番叫嚷,黎大海卻是一言不發,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後,便又繼續專注地開起車來。就這樣一路疾馳,等他們最終抵達目的地時,天已經亮堂堂的,太陽都高高升起,已然到了清晨時分。
由於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黎大海匆匆忙忙跟旁人打過一聲招呼後,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進屋子,直奔父親所在之處而去。然而,當他踏入屋內,目光觸及到放置在那裡的棺材以及棺材之上躺著的那位老人時,只覺得雙腿瞬間發軟,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支撐身體的力量一般。就在不久前,他的父親明明還活得好好的,整日裡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可如今卻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裡,永遠沉睡過去了。
剎那間,黎大海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悲傷情緒,“哇”的一聲哭嚎起來:“爸啊,您怎麼能就這麼拋下我們走了呢?嗚嗚啊啊……”那哭聲撕心裂肺,令人聞之不禁動容落淚。
站在一旁的王麗媛目睹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心中實在說不上有多麼難過。畢竟,對於這個公公,她向來沒有太多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至極。在她眼中,這位老人壓根兒就不配為人父。不過,考慮到周圍人的眼光和所謂的情面問題,她還是事先偷偷地往眼睛裡滴入了幾滴眼藥水,然後裝模作樣地跟著一起哭喊起來。
與此同時,黎大海的三姐黎春紅以及二二黎春藍則各自待在房間的角落裡,與前來弔唁的人們閒聊著。儘管她們的臉上同樣帶著些許哀傷之色,但相較於黎大海那般悲痛欲絕的表現,顯然要顯得平靜許多。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裡,可黎春紅卻沒有心思享受這份寧靜與溫暖。她匆匆忙忙地起了床,甚至連早飯都來不及吃上一口,就急急忙忙地出了門。此刻,她正穿著一條肥大的黑棉褲,站在一戶人家的門外,和裡面的人閒聊著。
“我說大妹子,你們家孩子今年多大啦?”黎春紅一邊搓著手,一邊好奇地問道。
屋裡的那個人聽到聲音後,趕忙走出來應道:“我們家老大已經十二歲咯,老二才剛滿六歲呢。”
黎春紅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喲,那這樣還算輕鬆些嘛!趁著現在年輕,再生一個也不錯呀!”
然而,對方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哦!老大倒是還好管一些,可是這老二啊,實在是太淘氣了,簡直能把屋頂給掀翻嘍!每天光是照顧他們倆,就夠我們夫妻倆忙活的啦!而且啊,我們家那口子還一直唸叨著想再要個閨女呢,他可喜歡閨女啦!”
黎春紅深有感觸地點點頭:“可不是嘛!養孩子不容易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可得努力賺錢才行吶!像買房子這些大事,樣樣都需要錢吶!其實要一個孩子也行,像我家不就是一兒一女剛剛好嘛。”說完,她臉上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