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惱怒:“我自己的種,想打就打,關你們什麼事?”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都給老子滾一邊去,不然連你們一起打。”
男人拿著燒火棍,指著圍觀的眾人怒罵,儼然一副潑皮無賴的流氓樣。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完全堵住君家馬車的去路,眼看一時半會走不了,伊氏乾脆抱著女兒在馬車裡看戲。
那男孩蹲在地上,一聲不吭,任由棍子落在自己身上,鮮血染紅了破舊的單衣,晨風揚起,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
“孃親,《雅苑》是什麼地方?”
君疏桐從路人的議論中猜測,這定是個為非作歹的黑暗之地,但究竟是做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伊氏與夏雪的臉色很不自在,她們不知道要怎麼跟小傢伙解釋。
夏雪:【我說像怡紅樓那樣的地方,小姐能聽懂嗎?】
伊氏:【那種骯髒的地方,要怎麼給女兒解釋?】
兩人一時頭大,伊氏道:“那就是個骯髒之地,裡面壞人很多,咱們一定要離得遠遠的。”
“哦,那這個伯伯也是壞人咯?”
再次看去,男人已經停了手,似乎沒了力氣,但仍時不時用腳踢著地上的男孩。
“你給我起來,別踏馬裝死。”
“你要是死了,我就將你娘打死再扔出去。”
聽聽,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不管死不死,男人都不會放過他娘。
伊氏握緊了拳頭,夏雪臉都氣紅了,君疏桐可沒這麼好的耐心,她早就想揍人了。
“孃親,我下去看看。”
她不顧伊氏的阻攔跳下車,趁著人多兩指微屈,手裡的糖果急射而出,正中男人膝蓋骨。
“啊!”
“我的腿,我的腿好痛。”
“誰踏馬偷襲我,給老子出來。”
骨裂的聲音,伊氏聽得清楚,旁邊的陳風也聽得清楚,只是他們都沒注意是哪裡射出的暗器,兩人瞬間進入戒備狀態。
“曜兒,快救救爹。”
“快扶爹去醫館看大夫。”
男人抱著腿在地上鬼哭狼嚎,男孩似被嚇著了,盯著他爹不出聲。
【兩條腿都瘸了,剛好對稱,本小姐只能幫你到這了,不用謝。】
君疏桐拍拍手,嘴角不自覺上揚,為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而沾沾自喜。
這一年來,她會時不時偷偷打坐,執行內功心法,如今有系統的加持,已有很大進步。
今日小小教訓一下老流氓,根本不在話下。
伊氏防備的心放下又揪起,她怎麼不知道女兒有這樣的本事,能算命還會功夫,看那暗器射出的力道,沒幾分內力是不行的。
男孩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打滾的男人,上一秒他還要打死自己,下一秒他就求自己救命,那暗中幫助自己的人又是誰?
他環顧四周,沒找到一個“可疑”的人。
“你看,遭報應了吧!”
“自己的孩子都能往火坑裡推,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就是,上天都看不下去,這下兩條腿都瘸了,真是活該。”
聽著眾人的議論,君疏桐在心裡翻白眼,為啥總把一些未知的事情推給上天,就不能是人為的,比如本小姐我?
男孩看了眼地上哀嚎的男人,又看看圍觀的群眾,轉身朝著街道的盡頭跑去。
這是他做夢都想殺死的人,阿孃被他打得吐血,妹妹被他賣進怡紅樓,多看那男人一眼都是罪孽深重,又怎麼可能送他去醫館。
大概是痛暈了過去,男人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沒人去管地上的男人,這個大陸,死一個平民太正常不過,像這種人憎狗嫌的東西,更沒人管。
沒人認領的屍體,環衛隊自會將他丟去亂葬崗,倒是比他揚言要打死的妻子先行一步。
“陳風,你跟過去看看,可適當地接濟一下。”
“是,夫人。”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夏雪將自家小姐重新扶上馬車。
君疏桐興致缺缺地靠在伊氏懷裡,聽她們說話。
夏雪:“這隨州,明面上祥和安寧,私底下還是一灘爛泥。”
伊氏:“能明目張膽開設《雅苑》的人,這背後定有官府的人把持。”
“只要不波及咱們的產業,都別管。”
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