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堂設在山中窯洞裡,採光處十分奇特,是天然形成的上下橫石,橫向裂開和風化的一條巖縫,成了整個空間裡,最主要的採光和通風口。
那彎曲橫臥的光線,猶如一條耀眼奪目的亮白毒蛇,傲然矗立在陡峭絕壁間……
“大當家的說的對!我們就得把事情做漂亮了,以後才能為我們山寨,打出更好的名頭來……”
老二首先積極響應,老四和其他幾人,聞聲迅速跟著紛紛附和點頭。
李嗣這八位手下,都是山寨裡的骨幹,他們分兩排站立,各個陰沉狠厲,氣息沉穩,認可完了老二,所有目光又迴向了李嗣。
李嗣心裡很是不爽,這說話的氛圍不對啊!他說什麼,就弟弟李林在積極回應!而李林說完,這麼多人跟著響應?
這就讓疑心很重的老大,內心越加的不滿和不安起來。
想定主意,一臉微笑著說道:
“……嗯,就這麼定吧!既然僱主慷慨,那我們也不能小氣了!老二!這次你親自代我下山,解決此事!老五!你身手敏捷,就負責配合老二,記住: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是!大當家的!大哥放心,兄弟一定給大哥幹漂亮了再回來!明日一早,我就和老五一起出發……”
李林興奮的應承道,他一直待在寨子裡,幾個月都沒出來透透氣了。
“……嗯!二弟親自出馬,必能馬到成功啊!呵呵呵……”
老大李嗣,表面裝作十分欣賞自己親弟弟的模樣,實際上,對弟弟四處稱兄道弟,搞小規模的拉幫結派,早就隱忍不滿了!
這回,既然是厲害的妖女,就讓李林親自去處理,派一個身手好的小矮子老五幫他,若是順利解決了還好,可一旦失利,他就有方法,大義滅親了!
這時排行老末的一位大高個,看見一些人畏畏縮縮的走到了他面前,給自己細語了幾句,接過了一個大盤子。
“大當家的……這是,縣裡的眼睛交給廚子的,底下人都吃過了,沒什麼問題,這味道實在不一樣……大當家的!您,也嚐嚐……?”
這大個子端著一大盤滷肉,恭敬的獻給李嗣。
李嗣雙眼一個怒瞪,轉而背過身去,不加理會?大個子心裡暗暗一驚……
李嗣嘴上沒說,但那微妙轉變的神色,出賣了他的心聲:說正事呢!咋還端出一盤吃食來了?咋這般沒見過世面的德行?沒規矩!
其他幾人一看老大不高興,也納悶這老八是抽了啥風了?
“……老八!這都在談正事呢!就一盤吃食而已,能有何不同?還要特意要給大當家的說?”
眼明嘴快的老四,一眼就瞧出了老大的意思,趕緊映襯著鄙視道。
這大個子老八秉性忠厚,剛剛還看老大開懷大笑的樣子,可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不適時宜,惹老大和眾位哥哥不高興了!
“……嗯?是不太一樣啊!恩大當家的,這滷肉……還真挺香!”
老四和老八交情深厚,但從不表露,實則是故意在幫自己弟兄解圍呢!
他接過盤子,剛要放在桌上,就聞見了撲鼻的香味,用手夾了一嘗,確實比只有鹽味的滷肉,香太多了。
李嗣乾站在那兒也沒勁,看都沒看老八,恢復一臉的淡定從容,慢慢回到了座位上,又半眯著眼的靠坐下來。
“……哦?是嗎?那兄弟們,都嚐嚐吧……”
“……嗯!老八,去問問是哪裡買的,回頭把廚子抓來,好好給咱們大當家的做伙食用……”
幾人都嚐了嚐,老三老五都嚼的很香,一副很滿意的樣子;老四看著老大表情,趕緊這麼說;這話,李嗣聽的很受用,微微點點頭。
李嗣剛才走過來時,也聞到了,只是他很沉的住氣,滷肉?滷肉店?
李嗣陷入沉思,他即使想吃,也會等弟兄們吃過半時辰之後;底下兄弟,也都知道老大這一點,反正‘吃啥都趕不上熱的’!一向謹慎慣了……
晚上,南瀟婷回到滷肉店裡的住房,沒見亂糟糟的樣子,是姐姐又重新收拾規整好了,自己的銀子和刀確實都不見了!
方美蘭抓著南瀟婷的手,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南瀟婷這才哄著孩子們慢慢睡下,自己不願太早入睡,便獨自坐在桌案前,發著呆……
……當!
裡屋熄了火,客堂這邊還亮堂著呢,忽然,就聽到一聲小刀扎進門框的聲響。
南瀟婷聞聲提刀,即刻開門出去,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