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上的兩角還放有鐵爐,堂裡四個角各放一個,火燒的很旺。
蛇形的通風口做了可推拉開關的窗戶,開的石槽,嵌著透明的玻璃;雖然堂內空間大,但有了保暖措施,室溫舒適。
南瀟婷獨坐案臺後,雲鬢峨峨,瑰姿豔豔,背後襯著巨幅的山水壁畫。
坐的是二人位的木質座椅,靠坐部位,都是以精選稻殼作芯,用漂亮絲布縫製的大厚墊子,就身上的冬裝,也都是自己親手改制的,保暖,還十分帥氣,可謂是華冠麗服,世上獨一無二……
底下七人都被訓的不敢抬頭說話,唯獨白香,察言觀色,而馮敬山抬頭站起,作揖道:
“……寨主,這麼多的紙張,既然已經做出,那我們何時出手?又如何定價售賣呢?”
馮敬山在底下,怯怯的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寨主;他是越看越發現高雅端莊的寨主,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真有點女皇陛下的意思,那氣勢,那眼神,好像感覺底下全是一群乞丐和癩皮狗!
他看著山寨翻天覆地的變化,再瞅瞅白月兩手抱著的寶刀,臉上表現的是滿滿的佩服和敬仰……那老汪真是一語中的啊!
“……哼,多嗎?還沒步上正軌呢!這點算什麼?我已讓白香負責了,根據做出的紙張劃分三個檔次,她做完了,你們就負責售賣!”
“……是!寨主!”
馮敬山慚愧低下頭來,在她眼裡我也是臭蟲?我說天那麼大的事情,到她那裡就是屁大點事兒?
賣東西就會有錢,管賣就是管錢,她們種樹,我採果子!這可是攬了個肥差啊!嘿嘿嘿……好啊!馮敬山心裡偷著樂呢!
“你們都記好:上等的,二兩一張;中等,二百文一張;次的二十文一張。”
馮敬山的課桌,與白香正對著,幾人都隨手用毛筆在紙上作記錄,神情淡定。
底下八人,雖以馮敬山為首,卻是四人一排,統一課桌式的橡木桌椅。
他們坐的很端正,並不覺得自己像個小學生,反倒是把自己當作了山寨裡的輔政大臣……
這時,他們各個吃驚的看著寨主,馮敬山寫完後,眉頭一皺,趕緊起身,作揖詢問。
“……啊?寨主,上等的,賣二兩一張?咱們這漫山遍野都是竹子,也不值錢,這薄薄一張紙就賣二兩……會不會太貴了?”
“哼,竹子多嗎?再多也會採光!何況這只是一個小竹林!往後,如果工人熟練,技術成熟,能有更好的紙張出現!我還要賣五兩,十兩一張呢!”
“……啊?哦……是在下愚魯!敬山領命!”
馮敬山沒想到,這破爛竹子造的東西,竟這麼值錢!這同時也再次顛覆了他們八人,對毛竹造紙的現有認知。
“對了,你們記住,我們絕不可竭澤而漁!竹林既要開採,也要補種!敬山,這一項,我會親自審查,看你的結果!”
“是!在下一定辦好!”
“……嗯,現有兵員,有多少啊?”
從馮敬山虐待白羽的事情上,南瀟婷知道這人不行,但這裡全是他的兄弟。
依託變革的代價,就是不能輕易動他,而白香的介入和牽制,也正因如此。
但南瀟婷嫻靜脫俗、冷漠高傲的腔調,讓下人怎麼看怎麼聽都覺得,這是‘女皇’的遠見,是‘女皇’的氣勢和魄力,同時被早早潛移默化的,做實了汪志遠的當初猜測。
“……嗯寨主!昨日統計,已有一百六十八人!”
這可是熊武,兢兢業業招募和訓練出來的,他很是驕傲的回答道。
“招兵速度太慢了!這麼點人,怎麼……你不覺得害臊,反而還挺得意?”
“……在下不敢!寨主!在下以為,若人數太多,恐怕各項開銷,也會隨之越來越大……”
“哼!……小農意識!下月初,若達不到五百人!你就下去當個百夫長吧!這麼小的氣量,如何能做大事啊?以後還要磨練單兵作戰能力,十里挑一,再百裡挑一,就你這進度,等你老掉牙了,也組不了一個團!”
部隊必須是自己的,這一點南瀟婷很清楚;但現在,必須得把人數先湊足,才能從中挑選出尖子人才,來重點培養,從而形成自己的隊伍。
“是……寨主教訓的是!在下明白!在下一定竭盡所能,全力以赴完成!”
熊武掛著滿額的汗珠,剛剛洋洋得意,早就蕩然無存,改成了羞臊。
“……嗯,汪志遠修建的城防工事,看著還不錯!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