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張大漁網,那太子躍起,剛好跳到漁網上,然後雙手抓住了漁網,奮力地從河岸上攀了上去。
“啊……”王斌沒能一起跟上,但他眼見後面的洪水越來越近,不跳是不行了,便也同樣從馬上站起,使勁往河岸躍去。
奈何沒有漁網可供他抓住,他身形晃了晃,沒能穩住身軀,又骨碌碌地從陡峭的河岸上滾落了下去。
接著滾滾而來的洪水轟隆隆地將王斌給一口吞沒。
剛剛躍上河岸的太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朝著水中啐了一口——他哪裡是什麼太子,原來只是朱瞻基身邊的貼身侍衛王通。他騎術極好,朱瞻基跟隨朱棣北征漠北,就是王通貼身保護的朱瞻基。
這時,朱瞻基、趙輝與鐵閣三人,這才從河邊露面,笑著朝王通歡呼。
王通見朱瞻基一點事也沒有,心下也是高興,“殿下,大敵已除,您趕緊和大都尉北上吧,再往前不遠就是德州了。”
出了德州,就是北直隸的地界了,朱高煦的手再長也伸不到了。
朱瞻基搖搖頭道:“南面恐怕還有兄弟們在拼死拖住敵騎,我們一起去救他們。”
趙輝等人紛紛勸他,此地不宜久留,就怕漢王又派了更多追兵來。
朱瞻基執意不肯,上馬就走,趙輝等人只好跟上。
鐵閣急道:“小爺,我不會打仗啊,怎麼辦?”
趙輝笑道:“等會你只管抱著馬頭跟著我們跑,包管你沒事。”
四人沿著官道一路往南奔,終於見到一處農田中,有兩三人被七八人圍著,決死拼殺中。
不是朱瞻基的侍衛們還是誰?
朱瞻基大喝一聲:“殺!”率先衝出,張弓搭箭就是一箭,將一名敵人直接射倒。
然後接著又連射兩箭,又射中一人——在雨中三射兩中,已經相當不錯。
有了生力軍的加入,朱瞻基的侍衛終於突出重圍來,將漢王的騎兵們給殺散。
漢王的騎兵剩餘四騎見事不可為,又不見王斌迴轉,知道出了大事,不敢戀戰,一溜煙地往東面逃去。
朱瞻基正欲追殺,被王通勸住。
“窮寇莫追,殿下。”
朱瞻基的侍衛們有好幾個墜落馬下的,也不知是死是活,幾人四散將還有氣的侍衛們一起扶上馬,不算王通,總共還有五名侍衛還活著,至少目前還活著。
趙輝提議索性一直往西走,往西不遠就是臨清了,那裡有鈔關,南來北往的人很多,魚龍混雜,可以將受傷的侍衛在那裡找人醫治——一起帶著上路不僅容易暴露,也很容易傷重不治。
朱瞻基覺著此舉甚為妥當,大家分騎了六匹馬,一起往臨清方向跑去。
鐵閣馬上也馱了一個傷員,鐵閣一邊騎馬,一邊向那傷員吹噓著他們四人是如何巧用洪水滅了漢王數十精騎的。
那傷員也頗為湊趣,問道:“鐵哥兒,快說說那舊河裡的洪水是怎麼來的?”
鐵閣狡黠地笑了笑:“嘿嘿,你想聽?等下到了臨清漕河邊,我細細講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