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李榮春整個人如同落湯雞般,抬頭看到鹽湖城,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她的青鸞軍在河東日夜兼程地趕路,就已經夠辛苦了。結果花費重金渡過黃河後,在臨水城都沒有休整好,便直奔鹽湖城這邊而來。
誰都沒有想到,本以為十分輕鬆的路程,結果這場暴雨竟然如此之嚴重。
他們的軍隊不僅需要頂著暴雨前行,而且一直走在泥濘的道路上,簡直是一種地獄般的折磨。因他們的準備不充分,加上禦寒的物資嚴重不足,導致她的青鸞軍很多人陸續倒下,同時不得不拋棄全部輜重。
不過現在算是苦盡甘來,他們終於來到了河西最富庶的鹽湖城。
即便鹽湖城遭受這一場暴雨的襲擊,哪怕所有的鹽田都已經被淹,但憑著鹽湖城的底蘊,仍舊是一頭富得流油的肥羊。
咦?
太子李賢看到城頭有人探出腦袋,本以為城門很快會開啟,但遲遲沒有動靜,完全沒有想到出現如此詭異的一幕。
他的耐心早已經被全部耗光,於是大聲地詛咒道:“你們是耳聾了嗎?孤在此,讓你們負責城主的人速速現身見孤!”
“太子?你若要詐騙我等!咱們大夏何時冊封了太子,為何我們鹽湖城主府並沒有收到公文?”負責城門是申屠,上頭已經叮囑他要怎麼做了。
李賢知曉朝廷已經暗自放棄河西,恐怕真將這份公文遺漏,此刻是恨不得斬了朝廷那幫人:“此事應該是路途受阻,所以才沒有將公文送達,但孤確實是太子!”
“你說是便是了嗎?誰曉得你們是不是周國的奸細,亦或者你其實是周國太子,聽聞周國太子姬盛狡詐!”申屠瞥見代理城主石承恩等人趕到,於是故意質疑道。
面對城頭的阻攔,一個脾氣火爆的將領道:“你們都是眼瞎了不成?太子在此,再多費口舌,老子斬了你!”
“若你們是如此態度,那麼咱們沒什麼好談的,這城門可是關係著全城百姓的安危!反正我們沒有收到公文,而且皇帝再如此糊塗,亦不可能冊封一個養子為太子。”申屠已經清楚他們來這裡的真正企圖,絲毫不將對方放在眼裡。
“吾乃長公主兼青鸞軍統帥李榮春,我的身份總不會有假了吧?”李榮春被迎面的晚風一吹,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申屠早已經注意到長公主李榮春的存在,於是淡淡地道:“一直傳聞長公主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只要出現讓敵人都能聞風喪膽,但你……”
長公主李榮春現在渾身泥濘,臉上都沾著大量的汙泥,哪裡還有女將軍的形象,分明就是一副狼狽的敗寇模樣。
李榮春看著自己的情況,即便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身份,而今著實是太過掉價了。
“你們讓葉城主出來,孤跟他在都城一起喝過酒呢!”李賢這些年都在拉攏各方勢力,而他跟葉辰自然有過交情,於是直接提出要求道。
只要葉辰出現,即便對方不承認他太子的身份,但總歸是堂堂大夏帝國的大皇子,那麼葉辰就得放自己進城。
城主府,此時已經亮起了燈。
由於連日的大暴雨,加上現在已經來到深秋時分,城中的氣溫明顯驟降。
李鋒此時正舒服地泡在浴池上,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服侍他沐浴,為他清理身上可能存在的一切汙泥。
早在探知太子和長公主的軍隊出現的時候,這個訊息其實就已經向他彙報了。
李鋒感受著水中傳來的溫度,於是淡淡地開口:“來得還真慢!通知下去,這瞎燈瞎火的,誰能看得清,讓他們在城外再待一日,反正他們這些天都是這般過來的!”
不要小瞧這一日,而今他們所率領的青鸞營已經彈盡糧絕,剛剛看到希望又出現破滅,還不知此次會產生什麼樣的亂子。
只是長公主李榮春所率領的青鸞營壓根不是什麼好貨色,若不是昏庸的皇帝護著,整個青鸞營都應該治罪和重洗,而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不過皇帝不願意為死去的百姓出頭,他不介意給青鸞軍一個教訓。
“葉城主率領軍隊前去協助河西王圍剿偽商大軍,如今並不在城中!”申屠將準備好的說辭丟擲來道。
李賢知道李鋒正不自量力地聯合各城兵力抵抗周國大軍,於是進行詢問道:“那少城主葉輝呢?”
“咱們少城主同樣不在這裡,你是知曉他們帶兵前去,所以才故意問的吧?”申屠居高臨下地望著城前的人員,卻是直接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