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寧奕看了兩秒,陳宇快步走到跟前,端起碗仰頭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
把碗緩緩放在灶臺邊,他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記不清了,我不知道你會變成什麼樣,如果變成了喪屍,別怪我。”
寧奕說話時雙手插兜,無意間摸到了兜裡那幾顆狗熊的犬齒。
掏出一顆遞到陳宇面前,話語中略帶傷感:
“給你一個,本來想做項鍊的,來不及了,你是不是跟盛捷一樣,天亮就得走啊?”
陳宇笑著推回寧奕的手,撇撇嘴:“我不走,我在你這住三天,你做好了再給我。”
他轉身想去叫臥室裡的徐彤,可剛推開門卻身子一斜撞上了門框。
“咣噹!”肩膀靠著門框,陳宇頭重腳輕似的慢慢滑躺在地,轉回頭痛苦的看了眼寧奕,
臉色煞白,兩頰和鼻子上肉眼可見的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寧奕看的出來陳宇已疼的瀕臨崩潰,可這小子卻好像在咬著牙衝自己笑。
“額……啊……呃!”可能是太過疼痛,陳宇抓著自己胸前的左手,跪著以頭觸地,吭哧吭哧的開始痙攣。
“陳宇,你怎麼了?”一瞬的震驚後,徐彤低叫著從炕上光著腳跳下地,
她焦急的想去扶起陳宇,卻見寧奕臉色嚴峻的搖了搖頭:“別動他,應該,應該沒事吧?對,應該……沒事的。”
寧奕也害怕,他意識到讓陳宇喝自己的血或許有些激進了,
嘗過他血的只有一隻老虎和一隻狼,那兩個都死了,雖然是被自己打死的,但喝了血之後到底會有什麼反應他也說不準。
面板堅韌異常說明他體內的變化從未停止,至於陳宇最後究竟會發展成什麼樣,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陳宇吭哧吭哧的叫聲越來越大,前面主臥計程車兵以及身後側臥裡的盛捷和宇航都被驚醒了。
他們光著腳走出房間,慢慢聚攏到寧奕身旁,看著開始在地上打滾的陳宇都沒了主意。
許久,盛捷從後面拽了把寧奕:“他咋的了?你削他了?你真下得去手,那是個殘廢!你拳打養老院,腳踢幼兒園啊?”
“哎呀,你別鬧,我就是給他喝了點東西。”寧奕回頭瞪了盛捷一眼。
“喝東西?”光著腳丫子前走兩步,盛捷看了眼淚流滿面的徐彤,轉回頭問寧奕:“你給他喝耗子藥啦?你缺心眼咋的?現在耗子藥都花花綠綠的,你是不是當麥乳精給他衝了?”
“哎呀,你!”見寧奕要生氣,盛捷連忙轉頭去安慰徐彤:“徐彤,你別傷心了嗷,陳宇要是能喝耗子藥也就沒啥傷心的必要了。
可能是提前老年痴呆了,你再找個好的就行了。”
“艹!”轉過頭,陳宇瞪著眼睛看向盛捷,破口大罵道:“盛大腦門子!你特麼真行啊你!我還沒死呢,你就勸你兄弟媳婦改嫁!你特麼……”
“誒?嘿嘿。”重新轉頭看向寧奕,盛捷嬉皮笑臉的道:“你看他,好了,不疼了。”
“哎呀,你卻一邊去!”一把推開盛捷,寧奕強忍著笑問陳宇:“好了嗎?還疼嗎?”
“好,好多了。”陳宇嘴唇顫抖,瞪著眼睛不斷從在場幾人的臉上掃過,笑容逐漸浮現面龐:“我不怎麼疼了。”
盛捷如夢方醒,一下擠開寧奕竄到陳宇身前:“你剛才是那隻手疼啊?這不有知覺了嗎?”
“對!呵呵呵哈哈哈哈!大腦門,我手有知覺了。”
“來,起來。”寧奕向著門板摺頁方向伸手,陳宇下意識的伸出了左手。
兩手相握,力量充沛,之前面板上的紫黑色也已經全然不見,就像從來都沒有瀕臨壞死一般。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起身之後一蹦多高,陳宇扯掉掛在脖子上的紗布一把將徐彤摟進了懷裡,倆人在狹小的次臥空地上抱著轉圈,邊笑邊哭。
炕頭坐著的黛西臉上也綻放了笑容,這小姑娘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笑的傻乎乎的,但一定沒有剛剛那麼害怕了。
“你給他喝藥啦?”盛捷用胳膊肘拐了寧奕一下,湊近耳邊小聲問道:
“你還會配藥捏?沒看粗來啊?你師父是蒙古大夫吧?下藥挺狠吶?給我也配一副,我想長到一米八,行不行?”
寧奕冷著臉剛要回懟,盛捷突然一轉頭跑去了鍋臺邊:
“呦!鍋裡燉的啥啊?臥槽!太香了!營養餐都快給我吃吐了,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