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一碗粥很快喝完,將碗筷放下,擦了擦嘴之後,看向劉備三人。
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前些日子聽聞你們在幽州平定了幽州的黃巾賊,倒是讓為師有些汗顏了。”
劉備連忙說道:“先生說的哪裡話,幽州黃巾將不過程遠志、鄧茂,敢戰之兵不過萬餘,哪能跟冀州相比。賊酋張角連兵數十萬,裹挾軍民過百萬,還不是被先生打的抱頭鼠竄,只能龜縮在這廣宗縣苟延殘喘。”
盧植笑了笑道:“你啊你....”
頓了頓,又道:“你們的戰功已經被報上去了,想來朝廷不日便會有封賞下來。日後也是要入朝為官的,玄德你素有大志,若想一展平生所願,便要有所為有所不為。”
“還請先生教誨。”劉備姿態擺得很低。
盧植擺擺手道:“該教你們的,之前都已經教了。剩下的全看你們自己了。如今大漢天不逢時,又遭逢黃巾之亂,國家元氣一損再損,你等要切記若是日後為官,最要緊的是便是回覆地方元氣,為我大漢國祚,延續氣數。”
“先生......這...此言何意啊?”劉備有些懵。
他雖然知道大漢朝弊病挺多的,但也不認為到了國祚都出問題的地步了。盧植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盧植站的位置足夠高,自然知道如今的大漢早已不復往昔的榮耀。黃巾之亂,不過只是一個引子罷了。若是陛下能恢復剛登基時的魄力和手段,倒也有機會撥亂反正,為大漢再續二百年榮耀。
可惜這隻能是‘如果’了。
如今的陛下,內信宦官,外阻言路。朝堂諸公又因為三次黨錮之禍,敢怒而不敢言。雖然今年四月,皇甫嵩上書陳述厲害,劉宏迫於無奈已經解了黨禁,但明眼人都知道是為什麼。
還不是怕這些遭到禁錮的黨人跟黃巾攪合在一起,真的玩起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戲碼?張角三兄弟帶領一群農民很難成事,但要是有這些黨人相助,那就不好說咯。
但這只是揚湯止沸罷了。
鬱郁不得志的黨人、地方勢大難除的世家、天災人禍連年不斷,再加上一個昏聵的主君。
盧植幾乎可以一眼看到大漢的命運終結。
可是無能為力。
只能盡所能的勉力維持。
劉備不明白的事情,來自歷史下游的劉平卻很明白。就說如今大漢的現狀,就算沒有張角也得有李角,王角冒出來。
也得虧是大漢朝,換成其他朝代早就遍地狼煙,胡人破關了。
有漢一朝,四百餘年,已經走向末路了。是就此王朝更迭,還是下一個光武橫空出世呢?
誰知道呢,也許劉備有機會,也許沒有。劉平也拿不準,畢竟對手實在太強了,不是多了他一個穿越眾,就能將勝利的天平完全壓下來的。
大帳內的氣氛有些沉默,劉備心思通透,盧植剛才雖然點到為止,但他也知道自家老師是給自己提醒呢。
盧植則看著劉備,心裡想著眼面前這個不成器的學生,能否真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匡扶漢室。
至於劉平和劉德然....
在盧植的印象裡,這兩個人就是‘沒頭腦’和‘不高興’的典型。在他心裡,還不如不成器的劉備呢。
在盧植那裡帶了一肚子的心事,劉備領著劉平和劉德然回到了自己的軍營內。
知道劉備心裡有事情,劉平也就沒有打擾他。他也不是一直都這麼閒,如今來到了盧植的麾下,還得跟盧植的傳令官、軍需官等交接一二。
一應的糧草輜重,花名冊之類的都要上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