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笨蛋。”白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裡的微風,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溫柔,就那樣靜靜地凝視著沐雪瑤。
沐雪瑤在這溫柔的目光中,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不由自主地緩緩伸出手,那隻手虛弱地微微顫抖著,終於觸碰到了白的臉頰。
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感受著白臉上的溫度,心裡想著:她的臉很溫暖呢。
“白姐姐,咳咳……好久不見啊。”
沐雪瑤蒼白如紙的面容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那笑容還未完全展開,便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殷紅的血從她嘴角溢位,在這慘白的臉色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目。
白的心猛地一揪,眼中滿是心疼,她迅速伸出手,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擦去沐雪瑤臉上的血跡,動作輕柔得生怕弄疼了她。
“走,我們回家。”
“好,回家。”
沐雪瑤用力地點了點頭,像是積攢了全身的力氣,回應著白。
可話音剛落,她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在白的懷裡緩緩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林朝雨半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她的目光追隨著白和沐雪瑤離去的背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在心裡默默想著:師妹能再次遇到白姐姐,也是一大幸事吧,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不再經歷這種痛苦了。
隨後,林朝雨的目光緩緩轉移,落到了剛剛匆匆趕來的秦素衣身上。
秦素衣站在那裡,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她的雙眼瞪得極大,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望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場景。她敬重如父的師傅,此刻靜靜地躺在地上,已然沒了氣息。
而她平日裡並肩作戰、親如手足的師兄師姐們,也都橫七豎八地倒在四周,傷痕累累,生死不知。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秦素衣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裡充滿了迷茫與恐懼。
她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來回遊移,試圖從這混亂的場景中找到一絲線索,可映入眼簾的只有無盡的傷痛與絕望 。
…………
…………
“唔,這是哪裡”
伴隨著一聲嚶嚀,沐雪瑤悠悠轉醒,緩緩地睜開了那雙如秋水般澄澈的美眸。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略顯簡陋但卻整潔溫馨的木屋。
她的目光好奇而又小心翼翼地掃過屋內的每一個角落,只見屋子裡擺放著一些尋常不過的物件:一張木質的桌子,上面整齊地放著幾本書籍和一盞油燈;幾把破舊但還算結實的椅子圍繞在桌旁。
然而,就是這樣一間普普通通的木屋,在此刻的沐雪瑤眼中,卻讓她感到無比的心安。
她輕輕地將蓋在自己身上那柔軟溫暖的棉被掀開,動作輕柔得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似的。
然後,她慢慢地從床上坐起身子,雙腳試探性地觸碰到地面,確定站穩之後,才緩緩地邁出腳步,朝著木屋的門口走去。
當她伸手輕輕推開那扇略顯陳舊的木門時,清冷的風瞬間灑在了她嬌美的臉龐上,帶來一絲冷酷的感覺。
門外,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遠處青山連綿起伏,近處綠樹成蔭,鳥兒歡快地歌唱著,彷彿在歡迎她的甦醒。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那是她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人——白!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慢慢地走向那道身影。而那道身影彷彿也察覺到了她的靠近,緩緩地轉過身來。
剎那間,四目相對,時間彷彿都停止了流動。
白那美麗動人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泊一般,靜靜地凝視著沐雪瑤,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溫柔。
緊接著,一陣輕柔的聲音宛如天籟般響起:“好點了嗎?”
聽到這熟悉而又親切的問候,沐雪瑤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如花的笑容,她用力地點點頭,回答道:“嗯,好多了,白姐姐。”
此時此刻,她滿心歡喜地望著眼前的白,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
她只記得白來到太虛山來接自己,後來自己突然暈厥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便已身處這間陌生的木屋之中。
儘管對於白為何會出現在太虛山以及後面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但只要能夠再次見到白,她便覺得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就在此時,那如鵝毛般細小輕盈的雪花,宛如一個個頑皮的小精靈,悄然無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