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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一進去就開始探索:“這個地道,只有一個出口?”
“還沒挖完。”
宋喬撿起角落裡的罐子開啟,悶了一口水。然後找出一個盒子,開始包紮手上的傷口。
她身上沒什麼傷。
她打架會避免自己受傷,不然被阿姆發現會捱揍的。
手上的傷,是握刀太用力,崩裂了虎口。還有拉弓沒帶護指,割破了指尖。
先生舉著油燈,蹲在一旁,看宋喬極為熟練的包紮,心情越發複雜。
“你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走?時間來得及的。”
“我和你們一起走,時間就會來不及。”不等先生思索,宋喬接著道,“明天有藥,我不能走。”
“什麼藥?”
“盤尼西林。”
先生驚道:“你哪裡弄來的藥?你這樣很危險的。會被敵人發現,被盯上,會死的。”
宋喬翻白眼,她覺得先生讀書還行,講故事也還行,講兵法也行,唯獨是個慫狗。
“人都會死。廢話少說,休息。”
宋喬覺得先生很聒噪,像她養的狗裡的一個,整天汪汪汪叫,一點風吹草動就汪汪叫。
宋喬在地道入口處佈置了炸彈,三根線,無論牽動哪一根,都會爆炸。
“你!你!你!”
先生又是‘你你你’了許久,說不出其他話來。
“你問我誰教的?這還用別人教?當然是我見別人用過了。”
宋喬佈置好陷阱,倒頭就睡。
先生不敢睡,燃著一豆燈火,警惕著,戒備著。
他看著那幾個不知道宋喬從什麼地方搞來的炸彈,他很清楚,一旦炸彈引爆,地道里的所有人都會死。
傷敵一百,自傷一百。
先生戰戰兢兢,不敢睡。
他自認自己是個心理素質極好的,在敵佔區也能保持良好的心態。直到宋喬佈置了一個同歸於盡版陷阱。
先生怕有老鼠觸動機關,一宿不敢睡。
他死了也就死了,他的學生還年輕,他的學生還有無數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