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內,宋天驕敲了敲自己腦袋,身體下滑,直接落座,靠在椅背上睡覺。
她是真的累了,困了。
她想休息一下。
幸運兒們看著半空中如同電影螢幕的巨屏,靜靜等待著。
隨著畫面視角調整,眾人看到白雲黑山,以及乾枯的草原。不遠處有幾隻白羊,正在吃草,看起來格外悠閒的樣子。
一個人騎馬路過,是個女人,穿著厚重衣裳,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臉上兩坨高原紅。
這女人叫頓珠,頓珠是一件事情完成的意思,是圓滿,是萬事順遂。
頓珠勒住韁繩,踩著馬鞍站起來,四處張望。並未發現周圍有其他人。當然,這裡也不太可能有陌生人出現。
頓珠撥出一大片白霧,自言自語:“誰家的娃娃?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要下雪了,會凍死的。”
這句話,被翻譯成了幸運兒和觀眾們,只能聽到的言語。
眾人意識到,這是要從最初開始。
頓珠下馬,將地上躺在籃子裡的嬰兒抱出來塞進衣服裡,掏出骨哨用力一吹。
很快,一隻矯健的黑狗竄出來,開始將羊群驅趕在一起。
頓珠提著籃子,帶著嬰兒回去。剛到自己窄小的房子裡,不過片刻,就下了大雪。
大雪斷絕了外界往來,女人只能先養著這個孩子。嬰兒年紀小,不能吃大人的食物。
頓珠用銀壺加熱羊乳,牛乳她是沒有的,她沒有養牛,羊乳管夠。
餵飽了嬰兒,翻出最柔軟的羊皮蓋在嬰兒身上,往火堆里加了幹牛糞,頓珠開始翻看籃子裡的東西。
一床小襁褓,一個求來的平安符,一枚刻字的煙紫色玉佩,還有串成一串的實心金平安扣,一串十八枚。還有一封信,看不懂。
頓珠不認識這些字。
頓珠認識寥寥幾個字,都是在與人交易中學的。她認識牛、羊、狗、人、茶、鹽,但這封信裡沒有這些字。
看是看不懂的,大雪封路出不去,只能先養著。
畫面一轉,到了萬物消融的時節,頓珠抱著孩子,騎著馬四處打聽,周圍人口不多,沒人家裡丟孩子。
所有人加起來,認識的字不超過五十個,看不明白信上寫的什麼。
倒是那一串金子做平安扣,被輪流咬了幾口。所有人都認定,金子是真的。
有人提議:“頓珠,你沒有孩子,丈夫也死了。這孩子沒人要,你養著也挺好。十八顆金子,應該是養孩子用的。一年一顆金子,可以養到十八歲。”
頓珠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將孩子抱回去養。
次年交易時候,商隊的人告訴頓珠,玉佩上刻著兩個字。一面是宋,一面是喬。這兩個字是漢人的姓氏。
頓珠單手抱著牙牙學語孩子,孩子被她用羊奶和換來的牛奶,喂得胖乎乎,沉甸甸。頓珠發現單手不方便,乾脆把孩子塞給對方,一心翻找那封信。
“這娃娃,還挺沉。”
那封信因為語言不通,無法詳細解釋,那人便大概翻譯了一下意思。
“這封信是說,因為很嚴重的事情無法照料孩子,希望有人能夠收養。那些金子就是報酬,如果以後可以將孩子送去一個叫申城的地方,還有更多的金子。”
“申城?那是哪裡?”
“一個很繁華的地方,很多人,很多錢,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錢。”
對方的解釋,頓珠沒聽懂。那個人在一張巴掌大小的羊皮上,畫了一個簡陋的地圖。
一條長長的線,從這頭到那頭,很遠很遠。
“這是申城。”對方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小點,“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走很遠很遠,就到蔥嶺了。你們這裡就是蔥嶺。這個距離,比我帶上茶葉來這裡,都要遙遠。”
頓珠驚呆了。
她低頭看對方懷裡抱著的孩子,孩子正在吃那人給的糖,口水流了一身。
頓珠擦了擦孩子臉上的口水,她意識到這孩子一輩子可能都到不了那個地方。
“信裡說,這個孩子叫宋喬,小名叫安安。”
頓珠點頭,抱回孩子,低頭貼住小小的額頭,
“宋喬安安。”
直播間觀眾心裡滿是問號。
希瑾:不是宋天驕嗎?宋喬,宋喬安安?她吃糖怎麼流那麼多口水?快截圖,這可是高畫質童年黑歷史!
零亦夏:大概確定位置了,很遠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