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身處於a市,顧不上看直播的謝宇萊神經也緊張到極點。
他乾嚥了一包咖啡粉,悶了一大口溫水。
此刻的謝宇萊後背冷汗直冒,他自認是個找漏洞的好手,仍舊是被嚇到了。
當49區只剩下五個人,且這五個人出生地就是49區,那麼死亡遊戲抽選幸運兒,是否機率就從千萬分之五,變成百分之百?
謝宇萊想過有關部門會鑽漏洞,沒想到他們玩這麼大。
六百多萬人的遷徙,對華夏而言算不上難題。
四天,六百萬。
謝宇萊呼吸有些不暢,這個數字雖然巨大,卻並非做不到。
原地遷徙作為了應對死亡遊戲的新名詞,有一定風險。
過了海關安檢,就是離境。這本來是個含糊的界定,並沒有那麼絕對。現在直接由海關總署拍板,並將大半個a市劃為安檢區。
這是華夏整個國家機器在運作修改法律與社會規則。
這一刻,謝宇萊終於明白,pan為什麼要強調禁止作弊。
嚴格意義上說,華夏這種行為根本不是作弊。生命權,高於一切。
在死亡威脅面前,萬事皆允,萬物皆為我所用。
謝宇萊意識到,宋天驕是個瘋子,提出遷徙計劃的人同樣是個瘋子。她們兩個擁有相似的狂妄。
宋天驕的狂妄,他不知來自於何處。
但,張妙言的狂妄底氣,他看得清楚明白。
謝宇萊看向靠在沙發上正在掛吊瓶的張妙言。張妙言身體不好,情緒激動會引發呼吸綜合徵,她此刻正在注射鎮定類藥物。
謝宇萊望著呼吸都有些困難的張妙言,有些懷疑對方進入死亡遊戲能不能活下來。可偏偏這樣一個人,是遷徙計劃的發起者。
張三問正在吃飯,發覺謝宇萊注視張妙言的目光,抬腳就踹。
“看什麼呢?你沒有妹妹嗎?看我妹妹幹甚?”
張三問老母雞護犢子的架勢,謝宇萊早已習以為常,揉了揉屁股站起來,問道:“華夏12個區,都要執行這個計劃嗎?還是隻有49區試行?”
既然要玩,為何不玩大一點?謝宇萊不是一個喜歡當出頭鳥的人,受職業特性影響,他喜歡躲在角落裡當個陰暗比。
此刻,謝宇萊不想躲在角落了,他要站在陽光下直面恐懼。
面對張三問探尋的目光,謝宇萊道:“以我的經驗,面對漏洞要調動資源全面進攻,對面一旦反應過來打補丁,我們就會陷入被動。趁它不注意,直接乾死。”
包柱真的很想加入討論,早就等話題了,終於有一個能插嘴的,當即抱著盒飯遠離張三問的攻擊範圍,梗著脖子道:
“水軍就要大水漫灌才有效果,大規模的輿論煙霧彈才能迷惑敵人。”
張三問咂摸了一下味道,直接跳起來,衝到包柱面前,踹了好幾腳。
“你說誰敵人呢?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都幹過什麼?狗糧好吃嗎?”
包柱抱著腦袋不敢還手。當然,面對張三問的毆打,他也還不了手。
張問月開會回來,看到亂局翻了個白眼。
她拿起盒飯,開啟直播間投影,牆上立刻出現數個直播間。全球所有死亡遊戲的直播,都在這裡。
張問月目光掃過所有直播間,最後放大田甜所在的直播間。
田甜此刻正躲在衣櫃裡,透過衣櫃縫隙,能看到床上的兩個人影,他們正在和諧運動。
田甜捂著眼,一副極為乖巧的模樣:“爸爸說,不能看奇奇怪怪的東西。”
彈幕已經瘋了。
“這不是教壞小朋友嗎?”
張三問拿起遙控,想要切畫面。
下一秒,一隻扎著留置針的手,按住他的胳膊。
張妙言道:“暗處有東西。”
張三問顧不得什麼髒東西不髒東西,眯眼望著直播畫面上的陰影處,床底、桌椅下、窗簾後,這些陰影下有更黑的東西在遊走。
包柱驚道:“那些是什麼?”
張妙言盯著直播畫面一言不發,她的手搭在張三問胳膊上,因為角度問題,血液順著淺紫色的靜脈輸液針逆流到了軟管裡,在燈光下紅得剔透。
謝宇萊欲言又止,乾脆伸手冒著捱打的可能,把張妙言的手拉下去。
張妙言驚呼一聲。
謝宇萊縮了縮脖子,知道自己又要被張三問打。然而想象中的痛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