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已經看不出人形，暴露在空氣中的誇張骨骼和肌肉，無一不彰顯著他們非人的事實。
孫大強鼓著腮幫子，柔軟的白色胸腹一鼓一鼓，凸出的眼睛因為充血變得赤紅，身體上纏著繃帶。被血和黑霧浸透的繃帶，透出不祥的深紅色。
王大仁的情況要更差一些，半張臉已經被腐蝕，裸露出半個腦殼。吃過牛蛙的人都知道，那暴露出的骨骼並非人類。
一截豔紅分叉的舌頭從骨骼與肌肉的縫隙探出，微微顫抖著。
“呱，快跑。”
分不清這話是孫大強說的，還是王大仁說的。
南大頭拉住宋天驕胳膊，用力把她往外扯。
“快走，不要看，會被同化。翻過那道牆，離開這裡！”
直播彈幕已經被關掉，張三問的嘴卻沒閒著。
“這幾個詭異還挺講義氣。他們讓宋天驕和王九招走，原來是真心的？等等，不對！那個黑霧能把人同化？宋天驕之前不是被唐廊傷了？有黑霧啊。”
包柱抱著盒飯，默默與張三問拉開距離，免得張三問捱打的時候連累自己。
果然，下一秒張問月一巴掌拍在張三問腦門上。
“閉嘴。”
張妙言抿著嘴沒說話，就連藥瓶的液體即將滴完都沒察覺。還是包柱看到了，忍不住出言提醒。
這是最後一瓶藥。
張妙言直接連留置針和醫用膠帶一起扯下來，血和藥液濺射，落在她衣服上。
針孔還在流血，顏色稍深的靜脈血很快從手腕處流到指尖，落在地上炸開一朵血色的花。
謝宇萊看到這一幕，越發篤定張妙言和宋天驕有著類似的病情，說不定兩個人是病友。
張妙言彷彿沒有發覺傷口的情況，她無視張問月和張三問的驚呼與忙碌，任由他們擺弄她的手。
“不對。”張妙言盯著直播畫面，喃喃道，“這不對。”
“快走！校醫室已經沒有作用了。”
南大頭連拉帶拽，試圖將宋天驕和王九招推出去。
它的力氣比之前小了很多，落在宋天驕和王九招身上，根本無法撼動兩人。
南大頭大大的腦袋上，那過大的五官展露出絕望的神色來。
“快走。”它仍舊重複著這句話。
“留在這裡，會被同化。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