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方向,朝這邊走來的黑影,空著的那隻手一抖,一把骨刀落入掌心。
田甜舉著已經熄滅的燈臺,仰頭看宋天驕,往她身後又挪了挪。
“宋天驕?你聽到了嗎?那個管事,是不是你們之前……”
趙餘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已經來到身旁的黑影,不由吞嚥了一口唾沫。
遠處的火光映照下,勉強可以看清這是個身穿喜服的女子,女子膚色極白,頭髮到小腿長度,指甲尖銳,眼眶黑洞洞的,沒有眼球。
趙餘白直接眼一翻,身體一軟,抱著棍子倒在了地上。
“姐姐,小白哥哥暈倒了。他的棍子倒了。”
宋天驕點頭:“那邊有草,你給他蓋上,暖和。”
田甜不明白其中邏輯,但田甜是個好孩子,抱起一把枯草,直接蓋在棍子上。她看不到趙餘白,但她能看到棍子。
田甜完全不知道,趙餘白暈倒時棍子滾到地上,距離趙餘白有一尺遠。
喜服女子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葫蘆。那葫蘆頭,此刻一副驚懼模樣,眼珠子都不轉了。
宋天驕立刻抱起來葫蘆頭遞過去。
“你家孩子啊,還給你。”
喜服女子接過被捆成球的人,而後如同被燙到一般縮回手。
葫蘆頭掉落在地。
宋天驕歪頭思索,忽然眼前一亮,直接撿起紅綢一角,用力一扯,葫蘆頭立刻騰空,在半空打了個幾個轉。
落地時,紅綢已經從他身上徹底離開。
宋天驕重新捧起葫蘆頭遞過去。
喜服女子接過,不等宋天驕收回手,便咔嚓一聲扭下葫蘆頭的腦袋。
“恨啊,我好恨。”
喜服女子聲音幽怨婉轉,鬼氣森森。
宋天驕手裡捧著沒了腦袋的葫蘆身子,淅淅瀝瀝的血從她指尖滑落,表情呆滯。
“你早說啊,血腥味很難洗掉的。”
她說著,丟掉手裡的東西,溼漉漉的手在喜服女子衣服上蹭了蹭。蹭了好幾下,低頭嗅了嗅,還有味道,她拉著喜服女子的衣服繼續蹭。
“宋天驕,你……”
趙餘白悠悠轉醒,看到這一幕,眼一翻,又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