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傳來水流聲。
趁著護工長打水的間隙,衛永安閉上眼,小聲問道:“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已經萬無一失了。”沈無憂注視著衛生間位置,微微點頭,目光看向自家二哥的那刻,流露擔憂,“你沒事吧?”
“沒事,給我吃的藥我都吐了,身上的,也只是小傷。”
衛永安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護工長也在這時端著熱水盆走了出來,“給他隨便擦一下就行了。”
“嗯......”
沈無憂並未拖延,反倒是加快速度幫衛永安擦拭身子。
護工長也在時不時看眼手錶上的時間,但不耐煩的情緒並未表現出來。
好一會過去。
距離他們開會的時間就剩下三十分鐘。
護工長終於不耐煩的說了聲,“那個,時間也差不多了,下次再來吧。”
“好。”
沈無憂點頭,把毛巾放回盆裡。
正要收拾一下,護工長已經把盆子端回衛生間。
沈無憂看了眼又裝睡回去的二哥,掏出一枚鋼絲,藏在他枕頭下。
隨後走出病房,靠著門口牆壁。
護工長走出病房的那刻,注意到了她。
“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找你們院長有些事情。”
“什麼事?他待會可沒空,改天再來吧。”
“我想捐款。”
“啊?”
護工長瞪大了眼珠子,幾乎要掉錢眼子裡,原本不耐煩的態度,瞬間轉變,就像錢會到她手中般積極,“這種事情不用找院長的,我帶你去財務那。”
“我還是親手交給他吧,這樣比較放心。”
“嘖,你這是不信任我嗎?我會貪你那點錢嗎?真沒良心,虧我還一直費心費力的照顧你哥。”
護工長的臉一下黑了,不斷訴說自己是多麼辛苦,可臉上看不到一絲憔悴。
“貌似,照顧我哥的錢也沒漏交吧?”沈無憂反問道。
護工長一時語塞,哼了聲,“好吧好吧,那你就慢慢等吧。”
陰陽的語氣稍作停頓,護工長從沈無憂身旁走過時,白了她一眼,
“哎呀,是我瞎操心了,應該該幹嘛就幹嘛,免得做了好事還被人說,以後還是一視同仁的要好。”
護工長看似在自我抱怨,實則無時無刻不在點著病患的家屬。
沈無憂不予理會,轉移話題:“你們幾點開會結束,沒那麼快的話,我找個地方坐會。”
“不知道哦,別問我,這不是我的職責範疇。”
護工長不耐煩的說了這麼一句,離開的步伐卻很緩慢,貌似在等待她領悟其意。
“那沒什麼事了,我慢慢等。”
沈無憂冷笑一聲,就是假裝不懂人情世故。
護工長徹底臉黑,咂了咂舌,走進護工休息室。
沈無憂凝視著這一切,眼神冷厲。
護工長名為潘金鳳。
聽二哥說,長著一張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臉,脾氣更加暴躁,只要病患不聽話,就會遭到她的報復。
並且看似只是一個護工長,實際上經常收取偏心費,還與財務有所勾結,如今已有房有車,但來路並不乾淨。
沈無憂靜靜坐在長椅上,等待著十點鐘的到來。
無論誰來問,都回一句有關捐款的事情。
沒有人懷疑,在意。
久而久之,也再無人詢問。
在距離十點僅剩十分鐘時。
一群穿著病服的人,在幾名護工的帶領下,從工娛療室走出。
有人自言自語的和手中玩具對話,有人時不時傻笑,有人警惕的看向四周,顫抖著身子,貌似看到了極為可怕的東西。
這一幕幕在精神病院裡實屬正常。
可在沈無憂眼裡,這一切都極為細思極恐。
就算是普通人來到這,也會被迫變成精神病,無法逃脫。
他們費盡所有也無法證實自己不是精神病,但卻會被輕易的扣上這頂帽子。
也沒人在意他們。
因為,他們本身就是被拋棄者。
“不......不要過來!”
一名穿著病號服的女生在與一名護工對視的那刻,面露驚恐,害怕的摔倒在了地上。
護工下意識的露出惡狠狠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