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無言。
葉天河的眼神中透著寒芒,殺氣騰騰。
沈無憂淡定自若地側過身,前腳踏出房門的那刻,頓感肩膀傳來刺骨的抓力,貌似恨不得要把她整個右臂扯下。
“你一個腳踏兩條船的浪子,大晚上的來這,怕不是想圖謀不軌吧?”
“腦子不靈光,幻想倒是挺多。”
沈無憂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推開用力捏著自己肩膀的手掌,拿出紙巾嫌棄地擦去肩上殘留的手汗。
她走一步,葉天河退一步,擋在身前,面露陰冷。
“貌似,你好像沒從正門進來,今天不給個解釋,你怕是走不出唐家......呃!”
“砰”的一聲。
葉天河拳頭剛握緊,一股緊湊的窒息感頓時湧入他的大腦,脊樑骨被死死摁在冰冷的牆面。
他難以言語,就連整個身體都隨著窒息感漸漸癱軟。
“我和唐雅是朋友,聊會天怎麼了,你管不著,一邊待著去。”
沈無憂掐著葉天河脖頸,用力往一邊甩去,在看到他狼狽的摔在地上後,冷冷俯下一眼,轉過身,用紙團揉搓著掌心,拋擲身後,帶著既然被發現索性就不藏的想法,順著階梯光明正大的走出唐家大門。
葉天河捂著乾涸的喉嚨,重重咳嗽幾聲,即使心裡再恨,也只是眼巴巴看著沈無憂離開。
“等我葉家超越了白家立於魔都之巔,到時候,你就算拿刀自刎,我也絕不放過你!”
他懷揣著漫天恨意,緩緩直起身子,陰沉著臉邁步走進唐雅房間,用力關上房門。
唐雅冷冷瞥了他一眼,手掌摸向枕頭底,“出去。”
“你讓他壓著你的身子吻了你,讓我丟盡了臉面尊嚴。”葉天河解開領帶,脫去身上西裝,滿腔怒意,“我身為你的未婚夫,為什麼不能!”
“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唐雅狠狠瞪著爬上床的葉天河,藏在被子裡的手緊握著,再次冷聲警告。
葉天河不管不顧,帶著報復心,捏住她的下巴,嘴角抬起一絲冷笑,
“我要是硬來呢?!”
葉天河沒給唐雅回應的機會,強硬地俯下身子。
可就在他即將要觸碰那抹滲出鮮血的唇瓣時,身子忽地一僵,停滯不前。
“別忘了,我只是答應死後給你股份,其它的,你要是敢逾越半點,我就送給雪梨父親。”
一絲鮮血沿著脖頸順著鋒芒滑落。
葉天河微微瞥下視線,凝視著那毫不留情抵著喉嚨的匕首,嘴唇抽動,緩緩鬆開了捏著唐雅下巴的手,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在走出房間的那刻。
他停下腳步,陰沉著臉,緩聲道:“我會遵守約定,但你別忘了,娶一個雙腿癱瘓的妻子,已經足夠丟我的臉了,你要是再做出令我難堪的事,我寧願不需要那股份,也要毀約。”
“你放心吧,今晚只是一個意外,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唐雅緊握著匕首,散亂的髮絲散落在被淚水浸溼的枕頭上。
在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後,
抬手遮住泛著淚光的眼眸,沉默許久。
她不想連累真心對待自己的人。
而那群狼子野心的人.....必須要為她父親陪葬!
哪怕毀了整個唐家,也在所不惜!
淚水劃過憔悴的臉龐,一抹病態的笑容在那宣洩著不甘的紅唇上緩緩浮現,令人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
.......
深夜的風,寒冷刺骨。
沈無憂收起錄影儀,揣在大衣兜裡,心裡五味雜陳。
每個人的復仇方式不同,唐雅屬於極端型。
錄影儀裡沒有具體說明唐雅會以怎樣的方式復仇。
但其最終目的是要那群罪人與唐父陪葬,連同自己也搭上去。
理解也尊重。
這也是她的意願。
可是這樣的結局貌似並不好。
要插手嗎?
又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結局......
沈無憂撐著傘凝視著昏暗天空中飄落的雨滴,內心陷入了掙扎。
換做以前,她會選擇當場摧毀錄影儀,然後裝作若無其事。
可是,感情多了,也變得猶豫了。
特別是黃浩軒和唐雅之前人都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