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梨自責的注視著蜷縮在懷裡的柔軟嬌軀,心頭一緊,感到陣陣絞痛。
“抱歉,都是我不好。”
“不,說到底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沈無憂神情黯淡的垂下雙眸,每當恐懼噩夢時,她都會痛斥著自己為何如此脆弱,可毫無作用。
江雪梨見沈無憂在自我埋怨,感到心疼。
難怪無憂白天經常在課堂睡覺,原來都是因為噩夢所導致睡眠不足才迫不得已這樣做。
而且無憂從孤兒院長大,孤身一人來魔都肯定很不容易,或許以男裝進入校園也只是為了避免那群有錢人的騷擾,自我保護。
明明是一個很可憐,很需要呵護的人,卻從未在她眼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反而更像是一個一直溫柔照顧她的知心大姐姐,導致她一度忘了,無憂其實也需要愛。
江雪梨緊緊摟著此刻極度依賴在她懷裡尋求安慰的沈無憂,幡然醒悟,用下巴輕輕抵在散發著香味的髮絲上,溫柔一笑,
“沒事的無憂,現在,我在你身邊,就像你之前安慰我一樣,你可以放心依賴我,並且無論什麼時候,我的懷抱都隨時向你敞開~”
隨著輕柔的安撫不斷拂過緊繃著的身子。
溫馨的夜裡,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在一整夜都保持著從未有過的極致溫柔。
沈無憂也在這一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
富人區,一處別墅內。
葉天河坐在玻璃窗前,俯瞰著波濤洶湧的海景,內心的百思不得其解隨著一道雲霧緩緩吐出。
他在會場上看到沈無憂親吻江雪梨的那刻,恨不得手撕了沈無憂,但在那之後,又感到不對勁。
沈無憂只是吻了江雪梨下巴,並且事後的江雪梨貌似很反感。
當時他醉意正深,可是這一幕依舊曆歷在目。
難不成他們間有別的特殊關係?並非真正的情侶?
可是當時在醫院的時候,江雪梨父親已經試探了一次,但是沈無憂並未表現出任何端疑,並且出錢分手都不肯。
對了。
沈無憂貌似是燕都剛到他們學院的轉校生,江雪梨身為一個冰冷孤傲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喜歡他?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葉天河思考著,渾然不知一箇中年男人已經站在了身後,在感到肩膀傳來的拍打後,驚愕回頭,在菸頭掉落後,無語的嘆了口氣。
“爸你做什麼呢?神出鬼沒的。”
“怎麼,還在想那江家大小姐的事情?”
“是......”
得到葉天河漫不經心的回應,中年男人耐人尋味的笑了笑,
“你放心,我們和江家可有著價值十億的合作專案,還只是短期利潤,她的父親要想長久合作,肯定要付出些什麼,你是我兒子,你想要的,你爹我都給你爭取。”
“可就算是他出手也沒用,雪梨她已經名花有主了,而且我對她的男友用盡了各種手段都沒用。”葉天河攤手無語。
高傲的他看不到沈無憂的各種優點,有的只是身份的偏見。
“對了,舞會當天我意外的發現,雪梨貌似對她男朋友不是特別的喜歡,就連被親吻下巴都極為不願,我懷疑他們的情侶身份不太真實。”
“那這不就好辦了?說明她只是為了逃避聯姻而已,別管她男朋友了,你直接對她本人下手就好,用計策也好,強硬點也好,就算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就離成功不遠了。”
中年男人嘴角漫起一抹奸笑。一副無所謂態度,
葉天河回頭看向男人,沉默片刻,眉頭一皺。
“這樣做豈不是有失身份?”
中年男人神情一冷,充滿了狡詐,“等你們成功結婚後,我就找個機會讓那個男人死於意外,到時候她無依無靠,拿什麼反抗,又有誰聽她述說?而你,不僅能得到她,還能得到江家的所有資產。”
“.......”
葉天河陷入沉默,迴轉視線,愁眉苦臉地仰頭凝視著繁星閃爍的黑夜,緩緩扭動握著的水杯,並未給出回應。
須臾,他從黃花梨椅上徐徐起身,雙手插進兜裡,漠然越過男人的身軀,神色沉穩道:“我和雪梨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父親你還是多長點心眼吧,雪梨父親可不是什麼傻子。”
“無所謂了,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去國外嗎?”男人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