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洩著滿腔怒火的重重一拳落在婦人臉上。
黃浩軒的手臂直髮麻,即使失去一顆門牙的婦人捂著臉哀聲求饒,仍舊無法平復心情,怒目圓睜地瞪著她,拳頭再次握起。
可就在這時,病房外急忙趕來了一個男人,連忙從身後挽住了他雙臂,怒斥道:“哪來的毛頭小子,敢在這發瘋!?”
“滾開!她剛剛想傷害小雅,不給她點教訓,她怕是記不住!”
黃浩軒奮力掙脫身後襲來的束縛,在男人踉蹌倒地後,猩紅著眼俯視著婦人,隨著她的身子向後挪動,握緊拳頭,宛如死神般步步緊逼。
憤怒已經完全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恨不得將婦人打得滿地找牙。
然而,就在他揪住婦人衣領,準備將其拎起時,一道微弱的顫音讓他瞬間恢復了清醒。
“浩軒,夠了,我想靜靜.....”
“小雅......”
痛苦的淚水順著那憔悴的臉頰滑落。
黃浩軒扭頭看去的瞬間,心中一陣刺痛,緩緩鬆開了緊攥著婦人衣領的手,冷冷地瞥了一眼她和男人,“你們,給我滾出去!”
“狂妄!”
男人頓時怒不可遏,毫不示弱的與黃浩軒對峙。
緊接著,還有幾名保安從病房外趕來。
黃浩軒毫無懼色,陰沉著臉怒視男人,緩緩抬起手,指向門外,氣勢逼人,“家父黃山河,要是不想兩家結仇,現在,立馬通通給我滾出去!”
語落。
男人瞳孔猛地一縮,滿臉怒意的面容抽搐了一下,漸漸露出膽怯之色。
黃家,魔都第三大家族。
他惹不起。
“好,有話好說,我們現在就出去。”
男人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拉著滿臉不情願的婦人匆匆走出房間。
周圍的幾名保安見此情形,先是迷茫的看向彼此,隨後也紛紛收起了兇狠的表情,緊跟著離開。
瀰漫著藥味的病房逐漸歸於沉寂。
黃浩軒雙手緊握,手指不自覺地陷入血肉之中,沉默片刻,這才鼓足勇氣,緩緩凝視著心愛之人那憔悴的面容,紅著雙眼邁步上前,緊緊將她擁入懷中,聲音顫抖,“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對不起!”
“不......只是我不肯接受事實,遲遲不敢告訴你們而已.....”
唐雅試圖敞開雙臂回應,卻力不從心,無法抬起,伴著無聲抽泣,那微微閃爍的眼眸緩緩望向失去知覺的雙腿,面色愈發低迷。
黃浩軒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當那雙打著石膏的雙腿映入眼簾時,他抱緊她的動作愈發用力,
瞳孔劇烈顫動。
憤怒再次席捲他的腦海。
可即使他恨不得立刻揪出始作俑者,將其碎屍萬段,痛恨命運的不公!
也依舊將其遏制於心頭,顫抖的嘴唇艱難地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別怕,無論發生了什麼,我會守著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黃浩軒輕撫著眼前淚水劃過的蒼白臉頰,將瘦弱的身軀小心翼翼地攬入懷中,試圖讓唐雅更加安心。
唐雅強壓著的委屈,也在這一刻宛如泉湧般傾瀉而出,伏在黃浩軒懷中失聲痛哭。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
似乎在與她一同訴說這些天所承受的所有痛苦。
許久之後。
哭泣聲這才漸漸平復下來。
唐雅緩緩鬆開揪著衣角的手,抬起楚楚可憐地望向黃浩軒,乾涸的眼眸隨著腦海中閃過的記憶,微微閃爍,
片刻間。
一道車禍前的記憶在她腦海中閃過。
她眼眸忽地一縮,連忙對著黃浩軒說道:“浩軒,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我依稀記得......”
“哎呀,浩軒啊,你就讓小雅好好休息一下吧。”
就在唐雅想要說些什麼時,門外待著的婦人忽然走進了病房,打斷了她的話語,並裝作一副極為憐憫的模樣。
“這幾天,她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樣,不僅雙腿癱瘓,還得知了其父已經死亡的訊息,情緒很不穩定,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不存在的畫面,老想著有人會害她。”
說著,婦人頂著黃浩軒的怒視,強裝淡定地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報告,嘆了聲氣,
“唉,我找過了專業的醫生給小雅看病,說是一時間承受不了這麼巨大的痛苦,得了被害妄想症,多可憐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