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前老闆魏美茹。
魏美茹笑了一陣停下說:“順子,回去好幾天了也不跟老闆聯絡,是不是想吃炒魷魚了?”
我把腳搭在茶几上,往後靠著點燃一根菸,欣賞著正瘋狂寫字的令狐秀媛極致窄腰。
對電話裡說:“小魏老闆,按規矩我是魏老弟子,跟你爹是一個輩分的,你不叫我爸爸也就算了,還讓我吃炒魷魚。我看你是喝豆汁不蘸糖,專門佔個胡攪蠻纏吧。”
電話中魏美茹猛然提高音量:“弈順之!你死鴨子三斤肉,兩斤半都是嘴,甭跟我裡格楞,老闆我本來還想告訴你點石板的訊息呢,現在嘛,呵呵。”
我心說估計魏老把石板的照片也發給她了,當下有些著急。
有句話說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遇見這種吃軟不吃硬的北京大妞,死鴨子變食蟻獸也不是不行。
“美茹姐姐,魏姐姐,魏大妞,我這正心煩著呢。看在黨國的份上,放我一馬吧!”
“切,我又不是放馬的。唉,順子,回家幾天過的咋樣,想我沒?”
令狐秀媛聽見對面是個跟我熟悉的女人,手中筆也不寫東西,耳朵都豎起來了。這時又聽對方這麼曖昧的話,在指尖一圈圈上下翻轉的筆直接握在手心,跟拿著匕首似的衝我大腿虛紮了一下。
我嚇的頓時一個後撤步,想想這回來十天,幾次險死還生,還不如留在京城呢。
“回來挺好的,幾天就發了大財。我還弄了一些老家的特產,明天打算給你寄京城去呢。怎麼你電話是個俄羅斯號啊。幸虧我沒寄出去。”
“我在聖彼得堡跟大伯研學呢,年底前就回去。你該寄就寄,不對,你哪來的錢買什麼特產?不會把老闆我送的玉賣了吧弈順之!”
“瞧瞧您說的什麼話,那哪能啊。別管這些,跨國長途挺貴的,撿重要的說。”
“你!算了,老闆不跟員工計較。我問過我大伯了,他對鮮卑文也沒什麼瞭解,甚至問了幾個北大的同事也沒人懂。不過”
我連忙接話道:“不過什麼?”
“不過,你得大聲說三遍,弈順之很想魏美茹。我才告訴你。”
我頓時覺得大腿一疼,令狐秀媛的筆尖都扎破的我的牛仔褲了!
這是鋼筆啊喂,你想給我紋身啊!
後來的電話中,魏美茹說北魏、北周、北齊、大隋,這四朝都屬於鮮卑文化。其地域中心,政治中心基本都在山西一地,其中平城大同為北魏都城,晉陽太原為龍興之地、晉州臨汾為北周北齊交戰最為激烈的戰場。
全國對鮮卑文研究最深的地方,不在北大,而在大同大學、山西大學和山西師範大學。如果想要翻譯出石板上的文字,最好是問問我姑父。
他作為市文物局領導,又是師大歷史系客座教授,應該能從中分析出一些東西,再不濟也能幫我找一些相關歷史系的同事朋友。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才想起昨天令狐秀媛在姚江濤辦公室中的話,她說的是我不告訴你,沒說我不知道問誰的話。
我在衛生間看著大腿上的藍色小眼,沾了點水洗了洗,都破皮了。
出來看著令狐秀媛說:“學妹哈,都下午了,我帶你吃飯去。”
她冷著一張臉,把頭埋在一摞摞隋書和新唐書後,一邊翻資料一邊摘抄,不說話也不露頭。
只能從椅子側面看見衛衣和裙子間露出細腰的兩寸嫩肉。
呵,女人,你成功勾起我的注意力。
“今天咱們吃黃米蒸飯,酥肉蒸碗,在來一碗羊雜燴。嘖。黃米小米甜糯,紅棗芸豆滋補,咬上一口回味無窮。酥肉炸的酥脆,在配上蔥油和陳醋一蒸,放點芫荽,又好吃又好看。還有羊雜燴,大冬天的喝一碗,那叫一個通透。”
我看她不為所動,也失了分寸,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
就聽令狐秀媛抬頭推了推金絲眼鏡,吞著口水說道:“學長~,辣嗎?”
吃完飯把她送回研究生宿舍,我又把從令狐秀媛和白憶畫身上借來的兩萬二給孫福生送了過去,加上他的兩千七老本兒還不夠三萬一。
我問他:“道爺,你一點存款都沒有?”
他詫異的盯著我。“你有?”
我直接無語。
沉默片刻後我說:“不行給姚江濤打電話,借個五千一萬的應該不成問題。”
孫福生點點頭說:“也行,昨天說去村裡收貨也沒去成,對了,姚江濤的那個石碑翻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