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生和令狐秀媛過來把我們扶起來,我這才藉著手機光打量這裡的環境。
前方生鏽的鐵軌上,一輛老式的蒸汽火車頭,後面的車廂中似乎裝了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物件,但由於車廂太高並不清楚裡面具體是些什麼東西。
火車頭同樣生鏽嚴重,上面落了厚厚一層灰,大片大片的蜘蛛網叢生密佈。
令狐秀媛看著車頭後已經沒有路了,對眾人說:“這裡應該不是大腹村,咱們趕緊往回走另一條岔路。”
我也點點頭,指著雪豹的屍體說:“不能耽擱時間了,這裡說不定還有雪豹。我們得儘快出去。
“救~”
我們剛打算轉身離開,似乎在火車上有人的說話聲。
“救命~咳咳。”
我們停止腳步,沫瑾說:“哥,是不是剛才那個大叔在求救?”
沫瑾還是對陌生人好心,兩個棒棒糖而已,都為這人說多少好話了。
我心想畢竟跟大叔也算經歷過生死,如今聽死不救有些過不去心裡的檻。
轉頭向車頭上看去,駕駛室車門上搭著大鎖,旁邊的牆壁上有個開了一半的大鐵門,鐵門門板上畫了四個圓圈,圓圈內寫著‘立入禁止。’的紅色大字。
門後完全黑暗,只在門洞中有很多血跡。
眾人正猶豫不定時。
一陣機械的轟鳴聲從門內發出,門頂上的燈泡忽閃兩下竟然亮了。隨後整個隧道內一盞盞燈接續亮起。雖然白熾燈上灰塵密佈,可比我手機的亮光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人類對黑暗的恐懼來源於未知,當燈光亮起,隧道變為已知時,那種恐懼消散的感覺,真是能讓人神清氣爽。
這時隱隱約約從門內傳來虛弱的人聲。
“救我,救救我。咳,救命。”
我轉到門的另一側,室內那個中年大叔就靠在一不遠處的牆邊,牆的下部分是水泥臺子,上部分是鐵網。鐵網內有一個如拖拉機頭樣式的軍綠色機器,機器轟鳴運轉,一排排粗大的電纜接在後面,頂上連著一個很大的煙筒,從洞頂一直延伸到隧道內。
他低著頭滿身是血,兩隻手臂上無數外翻的傷口讓人看的驚悚不已。
探頭往裡掃了一圈,裡面地方不大,放著很多瓶瓶罐罐,但大多已經傾倒破碎,好似一個實驗室一般,地面上,還有許多燒過東西的痕跡。看著沒什麼危險,剛才應該是這大叔無意中開啟發電機才將燈點亮。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把他拉出來。”
我把叢林刀拿在手裡,小心翼翼的進入室內。
地面上四處散落著不知名的動物骨骸和各種玻璃試管瓶之類的東西。
大叔看我還不過來,趕緊喊著:“後生,救,救命。”
我慢慢移動到他身旁,仔細檢視他的傷口,大部分都是小臂和胸口,應該沒有傷到大動脈,可血還是流了不少。
擰開匕首柄,把止血帶綁在他大臂上,又用止血凝膠全塗抹到稍微大一點的傷口,希望能作用。拆開防寒毯撕開兩半裹著手臂,又用魚線固定好。
防寒毯銀色閃耀,現在大叔真成鐵臂阿童木了。
“怎麼樣,有沒有骨折,能站起來不?”
“不知道,後生你扶我一把。”
我也沒法扶他的手臂,只能從後面把他拉起來。
就在這時我看見孫福生白憶畫等人神色慌張的進門,咣的一聲把門死死關上,又立馬把門栓拉住。
我不明所以。
“怎麼了!”
孫福生罵道:“他孃的,這玩意的姘頭來了,就在外面呢!別愣著,趕緊搬東西過來堵門!”
我頓時冷汗直流,剛才與那雪豹硬拼已經是廢了老命了,此時渾身都是脫力的痠痛感,現在再來一隻!
就在這時,牆角的一張木質單人床已經碎裂,上面的褥子被子早就破碎,漏出黑乎乎的棉花來。兩隻小奶豹在破被子中間,還沒睜眼睛呢,似乎察覺到了親人臨近,嚶嚶嚶的喊個不停。
隨即大鐵門外一聲低吼,鏽蝕嚴重的鐵皮滋啦一聲。那尖銳的豹爪剎那間就把鏽蝕的鐵皮劃了幾道口子,從門縫裡我又看見跟剛才雪豹一抹一樣的幽綠色眼眸,看這破鐵門的樣子,估計用不了幾爪子就會完全報廢。
白憶畫焦急道:“拿東西頂門啊!”
我看著周圍都是瓶瓶罐罐,根本沒什麼東西可用。
只能拉過尚未完全損毀的半長木床,往門口塞去。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