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實在是想不明白,使勁搖頭將腦子中翻飛的亂七八糟思緒甩出去。
又瞬間止住自己的腦袋,看著他尬笑道:“樊哥,我,我可不是不同意啊。我就是臉上爬了個蚊子搖搖頭而已,肯定帶你去,嘿嘿。”
樊衛偉哈哈大笑,修長的手臂把樊老太的照片從相框中取下收入懷中,接過霰彈槍道:“沒關係,真沒關係。你不去,我就殺了你,再問問別人。”
接著他挨個對眾人挨個點頭示意,繼續道:“誰不去,我殺誰,很公平對吧?”
媽的,公平個卵啊。雖說槍口之下眾生平等,可你這樣子跟閻王點卯也差不多,誰敢不去!
“哦~,瞧瞧,瞧瞧。樊爺爺,才打了幾下就爬不起來。剛才我使得勁兒,可比你打我媽輕多了。唉,看來你是去不了了。實在是對不起,奶奶死了,你又去不了,不如也陪著她上西天吧?”
說罷拉動槍栓,獰笑指著樊老漢滿是血沫子的臉頰。呯呯呯呯呯,一連五聲槍響起,霎時間霰彈槍的槍口綻放出五朵金花,樊老漢的腦袋就在火盆裡紮成西瓜汁了。
等鮮血濺滿眼鏡片,他才鬆開不斷扣合的扳機。
深呼一口氣,也不管渾身粉白的腦漿子,把槍隨手扔給小弟,又嚴肅對著棺材深鞠一躬,點燃三支香插進香爐說道:“呀,奶奶。我是不是不應該把這畜生送下去?不過您別怕,等一會我把他燒了撒汾河裡,再給您燒點飛機大炮,有它們在下面護著,他再敢欺負你,你就給他幾個窟窿眼!”
這人臉色表情變化之快,著實難以預料,絕對是繼承了樊老漢的。殺人時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管是我們考察隊,還是石洞村村民,都看的呆了,當下互相縮為兩團,又驚又叫,生怕下一把五朵金花也在自個兒腦袋上綻放。
樊衛偉聽的有些心煩,手指豎在嘴邊,快步跑到山民裡,挨個掃過他們的眼睛說:“噓~!靈前就得有靈前的樣子,叫不好聽,還是哭好聽。我媽在的時候,天天哭,日日哭,那可是從早哭到晚,你們聽著是不是很好聽?現在奶奶死了,各位大叔大嬸,都是一個村的親戚朋友,你們是不是該痛哭呢?”
他見眾山民眼神怯怯,都跟鵪鶉似的縮成一團,生怕目光與之接觸,於是對小弟揮了揮手。指著田會計。
那黑衣壯漢抄起槍托,狠狠砸在田會計後背上,瞬間淒厲的呼痛聲震耳欲聾。
“還不哭?來來來,繼續繼續。”
幾個小弟同樣抄起槍托,快步走來,見人就砸。
眾山民哪見過這等陣勢,頓時嚎啕大叫,沒眼淚的也使勁擠出兩滴,對著棺材一邊叩首一邊喊著:“哎呀,我的姨啊。”
“我的嬸啊,你去的早啊。”
要不說惡人還得惡人磨,瞅瞅這些山民,對我們就敢又打又罵,還綁架勒索,更想殺人滅口。現如今對樊衛偉這悍匪兇人,屁也不敢放一個,讓哭就哭。
不等得意,樊衛偉拿著禮單走了回來,握著對吳隊和趙主任的手用力搖了搖說:“謝謝啊,謝謝。你們都上了禮金,也算我奶奶死後的朋友。人生七十古來稀,她今年八十有一,算是喜喪。要不,你們笑吧?”
“嘿嘿。”
“呵呵呵呵。”
“哈哈。”
接連的笑聲摻雜苦澀,從考察隊眾人的嘴裡發出。就是王鑫鵬這等武林高手也不敢不從,頂著大腦門楞呲呲笑著。
“戲班子呢,起來起來,用不著你們哭,過來繼續唱。”幾個小弟又把戲班子揪起扔到槐樹下的小戲臺上,塞上嗩吶、二胡、三絃等物。
一時間,哭嚎苦笑,伴著哀樂在這人跡罕至的小山溝的靈堂前奏起,我也被這人神經質的表現驚的是目瞪口呆。
樊衛偉使勁按著田會計被砸青的肩膀說:“唉,這聲音就對了。田叔,幾點起靈送殯?”
田會計趴在地上,疼的都起不來,嘴裡斷斷續續道:“俄、俄錯了,俄不該把你媽拐到這,看在這麼多年我照顧你妹妹的份上,饒,饒俄一命。饒俄一命吧!”
隨著他手中勁道越來越大,田會計慘叫聲更為刺耳,都快壓過嗩吶聲了。
“你看看,這麼多年了都聽不懂人話。叔,我是在問,幾點起靈?”
“啊,放,嘶,放開。十點,十點四十!”
樊衛偉露出手腕上金燦燦的勞力士看了看說:“嗯,快十點了,時間差不多,快點把這倆貨燒了,趁早出殯。”
幾個黑衣壯漢把樊老漢的屍體拖到小浩躺著的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