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他是衛雍的熟人。
近十年的朝思暮想,化為如今的非分肖想,齊明煊一點也不怨。
虛影退散,齊明煊清醒幾分。
衛雍斜眸,眉目如劍刃凌空:“陛下莫不是要去春花樓?”
春花樓三個字,就像是皇室禁忌,沒人敢隨意提起,只有衛雍敢。
聽到這三個字,齊明煊徹底清醒,差點跳起來:“太師怎麼知道?”
小皇帝這反應,衛雍倒也習以為常,只是沒想到反應這麼誇張的激烈。
隨後,衛雍不疾不徐的媚笑道:“陛下,走吧!微臣在您身旁護駕,和您一同前往。”
齊明煊恍然一驚,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的不傳秘史:太師與朕一同前往?
這……不妥吧?
但很快,齊明煊臉色就沉了下來。
“太師怎麼如此處變不驚?”齊明煊不太高興的盯著衛雍,“莫不是經常去?”
衛雍“挑釁”的看著齊明煊,勾魂道:“是。”
他眼中風月無限,嘴角也似動非動,像是在說:你管老子?
是什麼是?
一朝太師,憑什麼流連煙花場所?
因為他善嗎?
過分,太過分了。
齊明煊滿臉寫滿了不開心,噘著嘴質問道:“衛太師不是潔身自好嗎?怎麼會留戀煙花場所?”
衛雍嘴角扯動,似是而非的回答,“查案。”
放屁!查什麼案?
查你爺爺的奶奶的爺爺個球!
齊明煊心底不爽,也沒有明說。
憋了一陣子,實在是忍受不住,齊明煊開始含沙射影道:“朕聽過一個故事,從前有個男子,由於太過於流連風月之地,拋妻棄子,最後被斷了根,成了太監。”
他頓了頓,而後回憶道:“這故事還是太師同朕講的呢!”
什麼狗屁查案,太師怕是以查案為藉口,行風月之便吧!
衛雍:“……”
這小皇帝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態度大轉彎,這麼明顯的指桑罵槐,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聽出來吧?
“陛下倒是記得清楚。”衛雍抬起袖子,遮起半張臉。
又聽到小皇帝一句乖張的話:“只要是太師說過的話,朕都記得清楚,過耳不忘。”
放下袖子,衛雍平淡的問:“那陛下可否記得這個故事的結局?”
淦,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這個故事的結局是諷刺。
諷刺太監逛青樓的無力感。
“太師,不說這些了。”齊明煊輕咳幾聲,象徵性的說:“時候不早了,還是出發吧!”
衛雍嘲笑之意明顯,就差臉上寫上三個大字:小屁孩!
“陛下這是……害羞了?”衛雍眼角帶笑,眸中散出糾結之色:“要不我們換個地方查案?”
“好啊!”齊明煊正有此意,要去春花樓,就算和李公公一起去,也絕不能和衛雍一起去。
剛才只是隨口一提,試探一下齊明煊的想法,現下又繞了回來:“陛下年紀尚小,應當去春花樓見見世面。”
齊明煊眉飛色舞的在內心深處怒罵三百句:呸,衛雍,你個偽君子,道貌岸然的小人,朕說換地方,你也不換!
還反過來教訓朕?你怎麼有臉呢?
人還在衛府沒動彈,臉皮就先進了春花樓,還說要帶朕見世面。
朕要什麼世面,堂堂是一國之君,用得著去那種地方見世面?
像是感受到了齊明煊的怒意,衛雍淡淡的笑著,笑而不語。
繁忙的竊喜間,衛雍又聽見齊明煊呲牙裂嘴的一句:“太師偏要去春花樓什麼意思?春花樓到底有誰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