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很想請旨,但是你先別請。”
衛雍:“……”
齊明煊的眼梢掠過衛雍那張絕色的臉,故意不動聲色的說:“太師,朕也有一個請求。”
“陛下請說。”衛雍抱拳道。
齊明煊不好意思的問:“你這張臉,能不能醜點?”
衛雍:“???”
“回陛下,怕是有點困難。”
衛雍神色顛簸,如浮光掠羽,勾勒出昨夕今夕。
也讓小皇帝腦補了半盞茶的功夫。
昔日,齊明煊也曾每日每夜沉浸在這張臉上,甚至被衛雍呵斥成“不思進取”。
是啊,不思進取,這麼多年始終沒有邁進一步,甚至還越發疏遠。
半盞茶後,殿外嘈雜的喊著:“陛下,欽天監司正賈元禮求見。”
有外人進來,齊明煊不在和衛雍說悄悄話,而是回到龍椅上,繼續端正坐姿,冷冷有力道:“進來。”
賈元禮拿著奏摺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哭著喊著要雍樂帝治衛雍的罪。
還從未見過賈元禮這等失態,齊明煊竟生出幾分好奇:“賈愛卿,你走路怎麼屁滾尿流的,誰在後面鞭策你啊?”
“陛下,您一定要給微臣做主啊!”賈元禮顫顫巍巍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封奏摺,呈遞到雍樂帝面前,聲淚俱下的說:“微臣要狀告衛太師草菅人命……”
齊明煊怔了一刻,心道:衛雍殺的人多了去了,這有什麼好告的啊?
衛雍不屑:你個老不死的狐狸!
齊明煊沒第一時間開啟摺子,先對賈元禮的說法提出疑問:“衛太師可是股肱之臣,怎麼可能草菅人命?”
衛雍暗爽:這小皇帝可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陛下還挺維護微臣的。
不愧是親自教出來的小皇帝,在外人面前,第一個懷疑的,肯定不是微臣。
“微臣要狀告衛雍虐殺欽天監正六品司員賈橫春,罪證在此,請陛下仔細觀閱。”
齊明煊慵懶的翻著賈元禮遞上來的摺子,又是賈家人,你們賈家人都是假人嗎?怎麼一天天的不是這個死,就是那個死?
可真夠假的。
顧及到賈橫春是賈元禮的外甥,也看在賈元禮傷心的份上,齊明煊瞥了一眼衛雍,問道:“衛愛卿,你說呢?”
“無稽之談。”衛雍挑眉道。
眉宇間透著赤條條的挑釁。
衛雍也不管賈元禮如何鬧騰,就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殺的。
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衛雍自己都心知肚明,人就是他殺的,還死在滿地銀票灑滿的那日,也就是賈垢被杖斃的那日。
衛雍神色泰然,沒有一點慌亂的樣子,“陛下,微臣願當庭對質。”
“人都死了,誰和你當堂對質?”
賈元禮氣急,像只猴子一樣在衛雍面前上躥下跳的,就差上手去撓他了。
衛雍不去理會賈元禮,理所當然道:“微臣願與死者,當堂對質。”
賈元禮:“……”
任誰都覺得衛雍的話不可思議,可偏偏雍樂帝卻說:“朕,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