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旁人露運沛也不魅惑,他只專挑齊憫魅惑。
“罪過,罪過。”齊憫開始傷春悲秋起來:“山河草未滅,幽夢浣溪沙。”
露運沛一邊跳舞,一邊重複著齊憫剛才的話,但他喝了酒以後記性不太好,記不住全部,只記住一個字:“草!”
對於無賴話,齊憫不語,只是一味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左看看,右看看,向左向右向前看,又向桌子底下看,恰巧,此時露運沛的臉也出現在桌子底下。
偷感很重。
與之目光相對的那一瞬間,齊憫的心大亂,手上的佛珠也差點就此了斷。
齊憫靜心安神,嘴裡唸唸有詞,手上的佛珠除了愣了一瞬間外,就沒有停過。
“罪過,罪過。真是罪過!”
“醉過?你也醉了?”露運沛指著齊憫,大笑道:“你不行啊!哈哈哈……本王還沒醉呢,你就醉了……”
齊憫:“……”
是罪過,不是醉過。
罷了,不和醉鬼一般計較。
露運沛不明白為何堂堂南蜀王嘴裡總是喊罪過,他來使用此計,也不過是看中南蜀比較有錢,北淵實在是窮的揭不開鍋,總要找個盟友。
但齊憫臉上的“憫”,好像動搖了一剎那。
不知是不是露運沛看錯了,齊憫好像很慌亂。
齊大和尚看起來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麼。
跳個舞而已,至於嗎?
見齊憫這個樣子,露運沛也沒了興致,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喝酒吃肉好不快哉,為何要和一個“和尚”找不痛快?
可露運沛的那雙含情眼,總是時不時的瞥向齊憫,那個看起來可憐又可悲的“和尚”。
歌舞昇平中,也不知亂了幾人的豔福。
燕無雙還是拼命的喝酒吃肉,十三歲,還是乾飯的年紀。
袁為宸吃的很優雅,慢條斯理的,也是兩耳不聞眼前事。
若是人人都像他們兩個就好了,可惜,在座的諸位,也只有他們兩人能不管不顧的吃下去。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國邦之間,全是難唸的經。
齊憫嘴裡的經文都快念爛了,可依舊擋不住露運沛的漫不經心。
同樣的,坐在最高帝位上的齊明煊,也是如此。
他看向喝的正起勁的衛雍,心中久久不能平。
為何太師和別人聊的這麼歡,為何太師不抬頭來看看他這個正統帝王。
可當衛雍抬眸看向他的時候,他就會下意識的躲避衛雍的目光。
心底還是懼怕的,懼怕衛雍與外邦交好,懼怕衛雍那一日就不在他的身邊了。
由於思緒的牽動,再加上喝了點酒,齊明煊的視線開始模糊。
他看到了昔年的衛雍,小時候自己最信任的衛雍。
還是如前幾次看到的那樣,衛雍的眉眼如同雪中紅梅,如同天間雲月,江上清風那般朗朗明旭,這是他記憶裡的衛雍,不是眼前的衛雍。
不知道為何這次發作的這麼厲害,他竟然在外邦朝貢的宴會上暈了過去。
一時間,整個宴會都亂作一團。
李公公接著就發現了齊明煊暈厥,大喊一聲:“不好了,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