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了牌:“太師,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朕會來?”
“算不準,但願意一試。”衛雍將出不出的“嗯”了一聲,又將“嗯”字嚥了下去,微笑著對齊明煊說。
“怎麼試?”齊明煊拉住衛雍的手腕,強迫他停下腳步:“太師是打算以身涉險嗎?”
就你這樣試下去,試試就逝世。
衛雍嘆了口氣,道:“臣的謀略雖不及陛下半分,但也懂狗咬狗的計策。”
齊明煊仰起頭來,看向前路不明的天,意味分明的問:“太師的意思是,這黑市裡不止一撥人?”
衛雍眨眼道:“陛下且看吧!”
只是普通的眨眼,在齊明煊的眼裡,卻是媚眼如絲。
太師竟然朝朕拋媚眼?
他是不是對朕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衛雍很想回一句:大抵是沒有的,陛下切莫多想。
“好啊,朕最喜歡看戲了。”齊明煊媚笑道:“尤其是太師安排的戲。”
衛雍:“???”
這話聽著也怪彆扭的,可又說不出哪裡彆扭來。
還有這不明所以的笑。
真是叫人傷腦筋。
天空一聲巨響,齊五閃亮登場。
他摘下面具,聲音嘹亮:“各位,今晚的成敗在此一舉!”
隨後,又將面具帶了回去,但那聲音沒變,衛雍和齊明煊一眼就認出了齊五。
衛雍側眸看向同樣被矇在鼓裡的齊明煊,指著齊五問:“陛下,這是你的人?”
被衛雍這麼一問,齊明煊肉眼可見的慌亂,他嚥了口氣,輕咳道:“太師,你不要亂說,什麼朕的人?”
衛雍溫柔的拍了拍齊明煊的後背,慰問道:“陛下,你沒事吧?”
“沒事。”齊明煊彎著的腰終於直了起來,手掌貼在胸口處,往下順了順:“朕沒事。太師不要擔心。”
見齊明煊不太好受,衛雍的手也貼了上去,大手將齊明煊纖細的手覆蓋起來,與他十指相扣,輕輕按著齊明煊的手有條不紊的往下順。
蓄髮的熱氣膨脹在二人之間,齊明煊借勢依偎到衛雍的懷中,微微仰起頭,所有的焦點都在衛雍一人身上。
眼前之人逐漸變得模糊,在齊明煊眼中呈現出來的,是另一個衛雍。
還沒有這麼心狠手辣的衛雍。
昔日餘情尚在的衛雍。
“太師,你……”齊明煊閉上雙眼去感受衛雍的餘熱,在他的胸膛慢慢綻開。
那絲竄遊在心尖的紅線在衛雍面前打了一個結,狠狠的戧入衛雍的心痕。
視線交疊間,不經意的眼神碰撞最為撩人,衛雍以為自己的動作引起了齊明煊的反感,於是立刻跪了下來:“是微臣僭越了。”
身為朝臣,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都有可能是滅頂之災,伴君如伴虎,若帝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做臣子的,就必須適應。
風雨七年,衛雍早已適應了這樣的罪過。
齊明煊見狀,立刻扶起衛雍,雙臂撐在衛雍面前,眼角不自覺的抽動著,像是無聲的啼哭。
“太師……”
衛雍指尖一緊,目光閃躲著瞥向前方,無意間看到了一出大戲,“陛下,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