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雍接下來的動作,還有心情同兵部尚書說笑:“愛卿什麼時候結巴了?”
好些日子沒見著衛雍,齊明煊好像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擔憂的向來不是衛雍逼宮,而是衛雍不在自己身旁。
時隔幾月,衛雍終於出現了。
“陛下,不能再讓他上前了。”禮部尚書回頭一看,衛雍就像是拿著刀槍站在他的面前,比地獄裡的魔鬼還要可怕幾分。
齊明煊白了他一眼:“要不你上前來坐坐,來來來,朕給你讓位?”
真的是一天兩天的,不講求個在其位謀其政,非要耽誤朕看太師。
文武百官啞然,瞬間跪了一地。
賈元禮指著群英殿外的衛雍,朝著齊明煊在殿內小聲道:“太師……要做什麼?”
衛雍越走越近,身後的三十六人步伐整齊劃一,齊整的跟在衛雍身後。
齊明煊不怕衛雍是來逼宮的,他只恨衛雍身後的三十六人沒有一個是自己。
見衛雍快走到臺階上,齊明煊故意大聲說:“賈愛卿不妨再小點聲,說給自己聽。”
衛雍聽到了齊明煊的話,皺著的眉頭輕微舒展,轉頭吩咐幾句,乾脆的褪刀卸甲。
卸去金甲,露出緋紅官袍,獨自一人進了群英殿,行半跪之禮:“衛雍攜三十六明乾衛跪安。”
他在群英殿內一跪,殿外三十六人也同時跪了下來。
半跪屈膝下,是一個又一個的錚錚鐵骨和報國決心。
金甲加身,只求一個馬革裹屍。
“太師請起。”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齊明煊親自下來扶起衛雍。
幾月未見,太師好像憔悴了不少。
他雙手抓著衛雍的官袍,眸中是久別新逢之喜,在衛雍面前,盡力剋制著。
有一瞬間,他倒希望衛雍沒有提出那個荒謬的想法,而是每天都名正言順的來上朝。
哪怕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又或者是一句話不說,就這張臉,單純的看著也是好的。
只是齊明煊明白,衛雍不是傀儡。
看著衛雍那張漫上一層煞白的臉,齊明煊抬手拍了拍衛雍的肩膀,發自真心的說:“數日不見,太師辛苦了。”
衛雍起身,抬眸看向齊明煊,試圖從那雙眼中找出猜忌之意,可令他驚訝的是,那雙眼中的情意沒有摻上任何雜質,只是濃濃如水般的真摯。
該死的溫柔。
他手中捏著一塊金色令牌,遞給齊明煊,也同他一般真摯:“陛下,從今往後,三十六明乾衛盡歸殿堂,誓死護衛陛下。”
衛雍此時拿出金色令牌,就是像天下宣告,此令牌只會握在齊明煊的手中。
齊明煊一聽這個數字,心中一驚:三十六明乾衛,是否象徵著當年死在皇宮中的三十六暗衛?
當年,齊明煊精挑細選的四十三暗衛如今只剩下七個,衛雍又挑選了三十六明乾衛,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齊明煊來不及多想就接過金色令牌,炫耀似的在群臣面前晃了晃,借用日輝之光,差點晃瞎文武百官的狗眼。
他深情的看向衛雍,玩笑道:“那朕的性命,就握在太師手中吧!”
曾幾何時,真的這麼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