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合重複她的話,笑意不達眼底,“那又怎樣?”
在別人家裡,印芸竹不好太放肆,她收斂外放的情緒,扭頭道:“不怎麼樣,我和你不一樣,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空氣靜默一瞬。
江夢合被這個答案逗笑了,雙眼緊鎖印芸竹的臉,不放過任何微妙的變化。
她的臉上永遠帶著笑,卻能輕易讓人感知到情緒,是發自內心,亦或逢場作戲。
比如此刻,印芸竹明白,江夢合似乎生氣了。
眼前忽地一暗,女人起身,陰影自沙發邊緣投射下來,逐漸過渡到腿邊。鼻息盪漾熟悉的香水味,易迷醉沉溺。
她撐住扶手,俯身湊到印芸竹面前。兩人離得極近,噴薄滾燙的呼吸打在臉上,讓人瞬間恍惚。
江夢合視線下移,盯著印芸竹的唇。微妙的羞.恥感電流般密密麻麻衝上面門,被人覬覦的感覺並不好受。
許久,對方掀眼,長睫循著流暢的眼線印出濃密的影。
“對女人沒興趣?”江夢合倏然綻開笑,“那和我上.床又算什麼?”
女人似崖邊垂吊盛開的花,柔嫩的花瓣帶著股不可摧折的韌勁,讓人錯認為濃豔又能採擷把.玩。
這句話把印芸竹問住了,託辭太像不願負責的人.渣,等意識到不妥,已經感受到對面的慍怒。
她不願在這種人面前矮上一截,別過臉嘴硬道:“江小姐,誰都會犯錯,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將錯就錯嗎?”
當意識到錯誤,前進並不會修正,哪怕原地踏步,也有轉圜的機會。
“不,我的意思是,不認同你剛才的話。”
併攏的雙腿壓上重量,江夢合的膝蓋抵在縫間,強硬擠入,雙臂分開撐在兩側。這是一個強勢霸道到不容拒絕的姿勢,印芸竹被桎梏在她的懷中。
女人的臉近在咫尺,迷離的雙眸映出她的倉皇無措。唇角似是揚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欣賞爪下獵物的驚懼。
不得不說,江夢合確實漂亮,拋開分化性別,她釋放的魅力絲毫不遜色ao的資訊素。從這個角度來看,上唇柔軟偏薄,很有氣色。
被壓制住的印芸竹大腦一片混亂,舔了舔乾燥的唇。
離得好近……
“我……”
耳邊是鼓譟的心跳聲,劇烈撞擊著胸膛。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可感性總讓她回到那晚。
江夢合很會哭,是那種倔強到忍痛,弓起腰攥住床單,眼角含淚不肯掉,嗓音嘶啞到無力時,讓人心疼,忍不住停下去哄,又被扯住發讓繼續。
雨點般的吻落在脖頸,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就像現在,兩人的唇近在咫尺,甚至張嘴就能彼此觸碰。
印芸竹認栽了,內心強烈自我唾棄著。
唇上陷入一片溫熱,卻聽耳邊輕笑。
“抱歉,強人所難的事,我做不到。”
“那就如你所說,再也不見吧。”
江夢合捂住印芸竹的唇,感受掌心的癢意。她抬眼見被按倒在沙發上的人,雙眼霧濛濛的。
她看起來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