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渠清繼續倒酒。
江巒開口道:“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這不是吃串配酒喝,明明是在借酒消愁。
陳渠清一怔:“對不起,打擾你們心情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杯酒下去就有點控制不住了,我不喝了,你們吃菜啊。”
“你說說看。”江巒道。
陳渠清抿抿嘴:“也沒什麼,就是……我覺得,到時候的決賽上,我可能還是會被淘汰。”
於輕舟插話:“還沒開始你就洩氣了嗎,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
“我對自己有信心,可是,要是我能力不行,我輸的心服口服,但……”陳渠清捏了捏筷子,嘆道,“防不住有人故意刁難我,一路走到這裡了,我怎麼甘心嘛,那個季冕今天明擺著就是針對我,他們都看出來了,還好復活賽臨時改賽制了,但是決賽上他肯定還會針對……”
他說到這裡又打住,總歸背後說人不算多磊落,何況就算大家都看出來了,他也沒證據。
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吃菜吃菜。”
“不會再有人刁難你。”江巒道,“好好準備。”
陳渠清又笑:“借你吉言,反正啊,不管怎樣,我肯定會好好準備的,好歹要對得起我自己啊。”而後輕抿了一下嘴,鄭重道,“萍水相逢,你們真的對我很好,我真心感謝你們。”
江巒微浮嘴角:“不用。”手機響了,他低眉看看,起身去接電話。
於輕舟看著帳篷外的身影,想了想,對身邊人補充道:“你信他,他說不會,就真的不會再有人針對你。”
“好好好,我信。”陳渠清拉長音調,“我知道你們的好意,我不會洩氣的。”
他這話顯然還是不大相信,但於輕舟沒法說得更明白,只輕聲一嘆:“那你一定要好好準備,千萬不要辜負他對你的用心。”
“啊?”陳渠清困惑,“什麼用心,誰,江大哥?”
於輕舟赫然一驚:“你知道他姓江,你知道他是誰了?”
但是,不對啊,那他方才怎會當面叫“江扒皮?”
“對啊,我知道他姓江,他跟我講過的。”陳渠清道,“跟咱們的總裁一個姓呢。”
於輕舟打量著他,反應了一會兒,心下明白了,江總只告訴了他姓什麼,還是沒透露身份,而他可能先入為主一直把江總當保安,也始終沒看出來。
但這是不是表明,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了,或者說,江總打算加快進度了?
內心湧上一陣酸澀,於輕舟點著頭:“嗯,希望你不要辜負他,你是唯一……”他抬頭,“會讓他笑的人。”
陳渠清更糊塗了,撓著頭疑惑半晌:“我知道,你們放心,我真不會洩氣的。”
不過,話雖這麼說,事情到底不是那麼容易,他心裡還是不免惆悵,這會兒,反倒是那微醺之感沖淡了煩惱,他索性又倒了一杯:“來來來,喝酒。”
於輕舟的酒意也上頭,是啊,現在,只有醉了,才能讓心裡好過些吧。
他苦澀一笑,端起酒杯:“好,喝酒。”
杯中酒一飲而盡。
江巒回來時,看兩人端著杯子,對著笑,站起的身形搖搖晃晃,都醉了。
江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