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房間,冰冷的鐵床,王誠乾枯的身體如同一堆老柴被堆起,淡薄的白布覆蓋在其身上,那副屍骸全然撐不起白布絲毫隆起。
李簡緩緩掀起白布的一角,不忍的看了一眼,雙眼微閉,沉思良久才將屍骨蓋上,腳步鏗鏘的走出停屍房。
廊外,陳誠在盡頭嘆息,杜瀟半靠在牆上微閉雙眼在此養神,張寧寧坐在椅子上雙拳抵在眉心眉頭緊皺成一團,除了三人之外妖俠方碩也在門外靜候著。
“是王誠警官嗎?”張寧寧急急的湊了上來。
李簡沉默不語,卻很是清楚。
“王誠是為一個像是流浪漢的傢伙襲擊的!這個傢伙我們仔細查過,是個逃犯,叫沙平!”方碩道,表情肅殺且堅定,“這個傢伙用的是一種可以攝取他人氣血修為的功法,據我所知,只有太乙載道經能夠做到!”
“你懷疑是我做的?”李簡瞥了方碩一眼,“雖然王誠的死和太乙載道經施用的效果相當相似,但是絕對不是,這是一種純粹掠奪氣血的法子,大抵是拿太乙載道經殘卷改出來的諸多法門之一,血魔經!”
“這本功法是你創造的?”方碩身姿微微挺起,白金色炁韻隱隱湧動。
“沒錯!”李簡了當的答道,“是我創造的!若干年前,我根據太乙載道經創造了奪精,奪炁,奪神三部功法,血魔經就是奪炁的那一部!這三部一直封在雲錦山藏書閣之內,據我所知從未失竊過!”
“所以是你傳給別人的?”沙平聲音愈冷,一副金獒虛幻法相隱在身上湧動,大有現體的態勢。
“不是!”李簡直接從方碩身旁走過。“這種危險的東西我還沒傻到隨隨便便就會交出去的程度!”
“你是說雲錦山的藏書閣失竊了!”方碩冷道,“藏書閣名義上可是歸你統轄,若它失竊,怎能說不是你的徇私包庇!”
“凡事要講證據!”李簡不卑不亢,“我說沒做過,我就沒做過,我沒必要在這裡對你撒謊!”
閉目養神的杜瀟淡淡開口,“李簡沒必要撒謊!像這種功法料想也是禁術,且李簡出身道門,傳法授業皆是要盟約抵誓,沙平是何等人物,能過得了雲錦山傳法的底線嗎?”
方碩眉頭微展,長長撥出一口氣來,勉強收了法相。
“兇手處理的甚是乾淨,我在王誠身上得不來半點資訊,追蹤沙平只能使用最普通的稽查布控手段來抓了!”
“那人長的什麼樣?”張寧寧問。
方碩嘆氣,“這傢伙是個熟悉周遭環境的,無論是透過搶包引走王誠的路口,還是逃跑的路徑,都是沒有監控的!我們能確定他是身份完全是他的聲音太大,被跟上來的失主偷聽到了名字。”
“太刻意了!”陳誠忽道,“他修行了邪法,按道理來說早已耳聰目明,有人跟上來偷聽,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還是讓人安全的離開了!這說明了什麼?”
“在挑釁!”張寧寧道,“他在挑釁,或者說是他背後的人想要借他進行挑釁!無論是功法的來歷,還是王誠警官和在場的人關係,只有一個可能!”
“挑釁的人是我!”李簡抬眼。
張寧寧點頭,“你們仔細想一下,一個逃犯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修行者,他為什麼要去殺一個警察!作為一個逃犯,挑釁警察這是一個極大的愚蠢!神士教一直在誘襲警察和退伍軍人,但是至少沒有當場殺害過!而這唯一的一起,無論是被害人,還是襲殺的手段,都是和李簡有莫大的關係!背後挑釁的人,挑釁的必然是李簡!”
四人聽著暗暗思忖,心中也不知道在打什麼盤算。
醫院貴賓病房內,東條機英面若殘紙一般躺在病床上,門上敲門聲一響,假東條機英恭敬的走了進來。
“李琪回去了?”東條機英語氣輕蔑的道。
假東條機英點頭,“剛才已經開車將人送回去了!只是張寧寧身上已無大礙,李簡和杜瀟好像已經發現我是假的了!並讓我轉告殿下,讓您好自為之!”
東條機英聞言只是冷哼一聲,“若是他分辨不出你我,他們倆也不必在揹負這等的盛名了!雖然你我從小生活在一起,但空白的幾年還是拉開了距離,你這個影武者並不純粹,也不再百分百相像了!也罷,你暫且替我支撐過這一段時間!與後便用不到你了,你也可以悄悄的提升些許修為!”
“是!”影武者點頭。
“土肥圓二賢那個老賊,在這裡留下了多少人手?”東條機英問。
影武者說,“大概十幾個人!都是達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