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更有倒行逆施的勢頭,不禁眉頭一皺。
“這丫頭,睡著也就罷了,怎來得夢中行炁!這般亂性,催的尾閭夾脊二竅間行炁操之過急,這樣行法必然後繼乏力,怎能保的玉枕泥丸宮之道行之有力!若這執行不得,墜了炁,餘下周天便是空運河車,自行損耗了!也罷,幫你一把吧!”
李簡慢慢降下車速,指尖聚起一點靈光,壓向張寧寧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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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眉心一點明,心中兩神通。
忙於奔命的張寧寧忽覺心下一安,眉間微涼,靜怡之炁當即從氣海中勾動而出,雨藍色炁韻當即席捲全身。
“這是?”
張寧寧剛一愣神,便瞥見身後緊追不捨的三個黑衣人身上也猛然冒出了同自身一樣的炁韻,行動也隨之變得遲緩,腳步更變得沉重。
“為什麼我的炁韻更變,這三個傢伙的狀態也隨之改變?難不成,他們是我的三尸神?可是我還沒有應劫斬三尸的地步啊,難不成是…悟道茶!那東西加快了我修行的程序?”
張寧寧腦中旋即浮現出李簡曾經跟她講的一席話。
“三尸神是不是殺掉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你覺得呢?”李簡說,“所謂貪嗔痴三毒,人之本性,如同六根一樣深種人體,道門正法講究性命,簡單來說要保全自身的人格,更要強壯自己的身體!如果捨棄自身的本性,人將不再是人而是機器,這樣便一定會矯枉過正,有失偏頗!三尸神會侵擾你,六賊會迷亂你,但你要尋的便是他們行惡下的正道,從逆境中可以走出來的路。斬三尸不是殺掉三尸而是懂得如何化解它們,就如同治水一般,堵永遠不及通!”
“堵不及通!”
張寧寧心中頓時安定,逐漸放緩腳步,將呼吸與炁係數放歸自然,大步流星走上吊橋。那三尸也不再追逐,只是默默尾隨,等到橋行過半,他們也隨之停下腳步任由張寧寧離去。
張寧寧全然不曾注意,只是昂頭闊步前行。
過了橋,空間瞬間開闊。
可眼前卻並不美好,屍骨皚皚,血肉堆成高丘,丘山上插著一杆長戟,那長戟洞穿著一半跪之人的小腹,鮮紅的紅纓凌空飄蕩。
張寧寧剛一走近,就一腳踩進了屍堆,血水當即從腳下湧出,如身臨其境般的血腥惡臭頓時撲鼻而來。
左右尋路,無處不是屍體,想往前走只能走過這片屍山血海。
“過了橋都不能醒來,三尸又不能斬殺,究竟如何才能回到現實!”張寧寧皺著眉頭,捂住口鼻,小心的從屍堆裡尋找空隙,慢慢的挪移過去。
好容易才到屍體堆成的小丘前,前方竟真的沒一處可落腳的空地。
張寧寧正在猶豫,前方卻傳來了聲音。
“啊!”
一聲好似久睡之後甦醒的呻吟傳來,那具被長戟洞穿的屍體緩緩抬起頭,身上不知從哪裡沾染的血肉碎塊也隨著身體的站直從身背上的甲冑上零散掉落。
“詐屍了?”張寧寧當即列好架勢,準備逃跑。
屍體瞥了張寧寧一眼,雙手緩緩攥住長戟的杆柄慢慢從身體中拖拽而出,隨著戟刃的拽出,屍體也發出來最後一聲暢快輕鬆的呻吟,手中的長戟挽了個槍花直接戳進屍堆裡。
“你是人是鬼?”張寧寧仗著膽子問。
屍體撓了撓頭,“鬼,我肯定不是!但我確定,我已經死了,而且很多年!”
張寧寧嘴角一抽,心想這傢伙莫不是腦子不好。
“現在是什麼年份了?”屍體問。
“你先說,你是那個年代的!我說什麼年份反正你也不知道!”張寧寧道。
屍體撓了撓頭,“我是那個年代的?嗯,好像是大元至正十五年吧!大概吧!”
張寧寧這點知識還是有的,“你已經死了快六百年了,你死都死了,你出現在我的意識裡幹嘛?”
“六百年?”屍體思索了一下,“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兒?我也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你是我這六百年來見到了第一個活人!”
“我呸!”張寧寧狠狠啐了一口,“誰家好人想看見你一個死人,想的才是有什麼大病!”
“哈哈!小姑娘,口齒倒是伶俐,不知道你能在我賽溫候呂思良手下過上幾招!”
:()道不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