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2520 年,人類文明在浩瀚星河中奮力拓荒,木衛二這顆神秘的衛星,因其豐富礦產資源,成為星際礦業的前沿陣地。木衛二廣袤無垠的冰原之上,人類的採礦營仿若鋼鐵鑄就的孤島,倔強地佇立在這銀白荒蕪間。極寒狂風終年呼嘯,似一群脫韁的野獸,攜著細密冰碴,肆意抽打營區的建築與裝置,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宛如自然奏響的詭異序曲。
營地裡,巨型採礦機仿若史前巨獸蟄伏甦醒,機械臂嘎吱嘎吱地揮舞、啃噬著堅硬礦石,每一下動作都引得機身劇烈顫抖,抖落大片凝結冰霜,簌簌而落,似給冰冷機器披上了件晶瑩羽衣。礦石輸送帶則像一條條奔騰不息的鋼鐵河流,源源不斷將蘊含希望的礦石運往精煉廠,輸送帶與齒輪摩擦,發出尖銳刺耳、時斷時續的噪聲,和風聲交織,奏響採礦營獨有的“工業樂章”。
採礦營四周,巍峨冰山拔地而起,鋸齒狀的山峰直插鉛灰色蒼穹,峰巒間冰川蜿蜒,在幽暗中散發著幽藍冷光,仿若沉睡巨獸的鱗甲。厚重鉛雲沉甸甸地壓在天際,日光艱難穿透,投下慘白黯淡的光斑,整個營區都蒙著一層壓抑色調,彷彿連希望之光都被這惡劣環境吞噬。
梵洛,這位正值青春的年輕人,早已被生活的重擔打磨得堅毅無比。他身形矯健,肌肉緊繃似隨時能爆發力量,臂膀上隆起的肌肉,是日復一日勞作的勳章。面龐沾滿挖礦揚起的塵土,只露出一雙明亮而堅毅的眼睛,宛如冰原暗夜中的寒星,透著不屈光芒。打從記事起,他便是個孤兒,靠著採礦營裡大夥的幫襯長大,每日與冰冷礦石、熾熱熔爐為伴,艱辛勞作鑄就強壯體魄,更錘鍊出果敢無畏的性子。
清晨,梵洛總是營地最早起身的那批人,生物鐘精準喚醒他。簡單洗漱,冷水潑面,水珠順著堅毅臉龐滑落,混著塵土在地上濺起泥點。他套上厚重防寒服,衣角摩挲聲在寂靜清晨格外清晰,邁向食堂途中,還順道檢查採礦裝置有無夜間故障。早餐是能量棒與熱湯,他三口兩口吃完,舌尖留著寡淡味道,卻毫不在意,一心只想著即將開始的採掘工作。
這一日,同往常一樣,梵洛結束了一班高強度的採掘工作,拖著疲憊身軀從礦坑深處走出。礦坑內悶熱潮溼,與外面冰原極寒形成鮮明反差,汗水早已溼透衣衫,走出洞口瞬間,冷熱空氣交匯,水汽在他周身升騰。他抬手抹了把額頭汗水,混雜塵土,在臉上留下幾道泥印。
正準備去喝點水、稍作歇息時,採礦營上空毫無徵兆地響起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那聲音仿若死神的尖嘯,瞬間劃破忙碌嘈雜。梵洛心頭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攥住了他的心。“又出什麼事了?可千萬別是大事!”他在心底暗自祈禱著,抬眼望向警報聲傳來的方向。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星際海盜的艦隊仿若一片遮天蔽日的烏雲,迅猛撲來。那些造型猙獰的戰艦,外殼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炮口森然林立,彷彿一頭頭擇人而噬的鋼鐵巨獸。恐懼如冰冷潮水,剎那間將他淹沒。“老天爺啊,這可怎麼了得!”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幾乎要蹦出嗓子眼。
緊接著,鐳射炮的火光便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剎那間,營地被死亡的烈焰所籠罩,先前的冰寒徹骨瞬間被高溫取代。能量光束好似惡魔的觸手,無情地橫掃而過,所到之處,礦車瞬間化作一團劇烈燃燒的火球,零件伴隨著烈焰與濃煙四下飛濺;堅固的建築也不堪一擊,在轟鳴聲中轟然傾塌,揚起漫天的塵土與磚石碎屑。礦工們哪見過這般陣仗,剎那間,驚恐的慘叫聲、絕望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人們仿若無頭蒼蠅般,慌亂地四處奔逃。
望著平日裡一同勞作、親如家人的夥伴們在炮火中倒下、受傷,梵洛眼眶一下子紅了,憤怒在心底熊熊燃燒:“這些該死的海盜,憑什麼來這兒撒野!”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他順手操起身邊的挖礦工具,那沉甸甸的鶴嘴鋤在此時成了他唯一的武器。“大不了跟他們拼了,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夥就這麼遭殃!”梵洛嘶吼著衝向海盜來襲的方向,試圖做那螳臂當車的勇士,為大夥爭取一絲生機。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海盜艦隊的火力太過兇猛,一道能量光束貼著他的頭皮劃過,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他掀翻在地。梵洛狼狽地摔倒在滿是碎石的地面上,手掌擦破,鮮血滲出,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可此刻他全然顧不上疼痛,滿心都是不甘:“就這麼倒下?不行,絕對不行!”咬著牙,趁著爆炸激起的煙塵掩護,瞅見不遠處山體上一個隱秘的洞口。那洞口仿若黑暗中的曙光,是此刻唯一的生路,梵洛強撐起身子,發了瘋似地朝著洞口狂奔而去,心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