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和dari從計程車上下來，看著面前狹窄的巷子。
阿朗囑咐他們往裡走，說車子進不去，只能把他們送到這裡。
兩人付了車費，向阿朗道謝後，就拖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巷子口擺滿了小攤，李濤走進去之前，還以為佛牌街應該是那種充滿神秘氣息的地方，處處充滿了詭異或神聖的氣氛。
然而，走進巷子之後，他卻徹底傻了眼。
這哪裡是什麼充滿神秘氣息的地方？分明是一個簡易的批發市場。
巷子裡頭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佛牌店鋪。每家店的門口都擺著幾張簡易摺疊桌，桌上鋪著紅布，紅布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各式各樣的佛牌。
還有的店直接把佛牌裝在洗菜筐裡，一筐一筐地碼放在桌上。
那種隨意的擺放方式，看起來甚至還不如國內景區的飾品店。
李濤愣了一下，有點蒙。dari也是一臉的無語。
兩個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些打鼓。這真的是馮師父介紹的地方？這裡面真的有能幫他們解決問題的人嗎？
不過既然來了，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巷子裡不算寬敞，兩邊都是佛牌攤位，一些店主穿著短袖、短褲，腳上趿拉著拖鞋，有的在搖扇子，有的在吹著電風扇，看起來非常隨意。
李濤心裡隱隱有些絕望：這種地方，真的能行嗎？
他們一路走著，找到了六號店鋪。抬頭一看，門牌上寫著一排泰文，下面有一排小字寫著“六千堂”。
李濤和dari對視了一眼，心裡稍微安穩了一些，畢竟馮師父提到的就是這個名字。
兩個人走進六千堂，店鋪裡面不大，四周的貨架上也擺滿了各種佛牌，但看起來非常整潔有序。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店裡有人。
"有人嗎？"李濤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聲音在狹小的店鋪裡顯得有些突兀。
突然，從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兩位要點什麼？我這裡有轉運珠、四面佛、崇迪……要什麼都有。”
李濤和dari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只見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穿著背心和短褲，正從店鋪的後方走過來，臉上帶著一絲職業性的笑容。
李濤連忙開口：“您好，我是馮師父介紹來的。”
禿頂男剛才還在滔滔不絕地介紹著自己的佛牌，聽到馮師父的名字，立刻停下了話頭，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你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濤和dari，似乎想確認他們的身份。
李濤點了點頭，認真地說：“我叫李濤，這位是dari，來自美國。我們是馮師父介紹來的。”
禿頂男似乎想起了什麼，表情稍微放鬆了一些：“哦，老馮好像確實說過。不過他還說自己要親自過來……你們怎麼來了？老馮呢？還有他那個寶貝徒弟呢？”
李濤聽到這句話，眼神黯淡下來，聲音低沉地回答：“他們……已經不在了。”
禿頂男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李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夥子，你開什麼玩笑？老馮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真本事還是有一些的。就算打不過什麼惡靈，至少保命是沒問題的……”
李濤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眼眶逐漸泛紅。旁邊的dari也是一臉悲傷。
禿頂男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徹底沉默了下來。
他盯著李濤和dari，聲音裡多了一絲顫抖：“你們……沒開玩笑吧？”
李濤緩緩點了點頭：“馮師父和柳若水……都已經死了。”
禿頂男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僵住了。店鋪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凝固起來，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彷彿不敢相信這一切。
臉上的血色也一點點褪去，最後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慢慢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李濤見狀，弱弱地開口：“大哥，你沒事吧？”
禿頂男這才如夢初醒，狠狠地撥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沒事，沒事……你們，幫我收拾一下東西。”
他轉過身去，開始匆忙地把櫃檯上的佛牌裝進一個大箱子裡。
李濤和dari有些摸不著頭腦，旁邊其他佛牌店的老闆見狀，喊了一聲：“哎，阿青，你今天不做了嗎？”
禿頂男勉強笑了笑：“家裡來了親戚，今天不做了。”
李濤疑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