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dari,李濤這才明白黑人也是會有黑眼圈的。昨天還是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兒的dari,今天看起來卻彷彿老了十多歲。
他的眼神疲憊,黑眼圈明顯,步伐沉重,彷彿整個身體都被拖累著。
曾經充滿活力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倦怠感。
這種變化讓李濤感到震驚,彷彿dari的年輕氣息在一夜之間被磨滅了,令人不禁擔心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你怎麼了?”李濤問。
dari氣若游絲:“我起來發現你們都不在,我聽見你們的動靜才下來,兄弟,也許你們的猜測是對的,這房子也許真的有古怪。”
na將最後一盒牛奶放入冰箱:“你昨晚怎麼回事?你發現了什麼嗎?”
“是的,我說出來怕你們不信,但是很奇怪,的昨晚洗澡發現時間已經超過了12點,你們知道的,我的浴室在臥室外面。”dari有些恍惚,“然後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就是那種,敲擊聲……”
李濤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這麼說dari和自己聽到了一樣的聲音。
“然後,我覺得有人盯著我,那種感覺,說實話非常瘮人。就是你明知道這個房間只有一個人,但是你又感覺是兩個人,甚至更多人……我不知道這樣說你們是否能夠理解。”dari扶著椅子,緩緩地坐在餐桌前。
“我明白,這種感覺在心理學上叫被注視幻視或被監視妄想,通常來說可能是焦慮壓力、偏執思維、過度疲勞和自我意識過強而導致的。”na一邊說著,一邊給dari倒了一杯果汁,“別介意,我的選修課選了心理學。喝點吧,你應該一天都沒吃飯,我們今晚吃火鍋怎麼樣,我請你,我們剛剛去買了菜,只是菜品沒那麼豐富罷了,本來我買來是準備配泡麵的。”
“謝謝,”dari接過果汁喝了一口,“你說的沒錯,我上大學時也對心理學有一點研究,但是我認為我可能只是有點焦慮和壓力,不至於產生幻覺。”
“然後呢?”李濤示意na坐下休息,自己走到了冰箱裡,開始準備晚飯的食材。
“然後,”dari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然後我想趕緊洗完澡回去,正當我穿衣服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人抓了我的腳踝,力氣很大。然後我就摔倒失去意識了……但是在我昏迷的過程中我做了個噩夢。”
“噩夢?什麼樣的噩夢?”na起身,開始為kiki準備晚飯,從剛剛開始kiki就一直纏著na,用頭不停地頂著na的手,na想她可能是餓了。
dari並沒有因為na和李濤的起身而坐起身子,他雙肘撐在桌子上,抱著頭,手掌一下一下地搓著自己捲曲的短髮:“然後我夢到了昨天晚飯後danny給我們看的新聞裡面的那個司機,好像叫jack?”
李濤的手一頓,拿菜的動作停滯了一秒。jack?李濤忍不住多看了dari一眼,突然意識到dari的臉上除了疲倦,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dari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積壓在心裡的陰霾吐出來:“在夢裡,我睜眼發現自己在一片迷霧中,到處都是溼漉漉的,而且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然後我起身,發現我在我們家門口的小路上,前面好像有一輛車,我本能地跑過去,不知怎麼,我一下子就坐到了那輛車的後座,駕駛座上還有一個人……”
dari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他的手微微顫抖,像是在經歷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我看清了,是jack。他也看見了我,我問他為什麼在這裡,他看見我後很害怕,他的臉上佈滿了緊張和驚恐,雙眼瞪大,瞳孔縮小得幾乎看不見,眼白暴露出一種不自然的蒼白……”
na的手在給kiki盛狗糧時停住了,她轉過身,臉色微白:“你是說,你夢到了迷霧,還有jack?”
dari點點頭,苦笑了一聲:“是的,我看到他如此驚恐,剛想說點什麼,然後我又聽到了最開始的那種敲擊聲,我感覺我的靈魂快被直接剝離出來了一樣……就在我感覺我快要死掉的時候,我聽見kiki的叫聲,而且我好像真的看到了kiki……然後我就醒了。醒來之後,我發現我的腳腕扭到了,然後就是danny給我發簡訊,我強撐著回到臥室,給na發了簡訊問她kiki有沒有出來過……而且,我明明感覺只在夢裡過了不到一分鐘,起來卻發現過了快兩個小時……”
這句冰冷的話讓空氣變得凝重而壓抑。李濤忍不住皺起眉頭,夢中的情景彷彿浸透了現實中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