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i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漸漸濃重的夜色。
他轉過頭,看向正在翻書的李濤,語氣低沉地問道:“李濤,你不覺得奇怪嗎?柳若水媽媽把這本書給我們看,難道她不怕我們知道全部真相之後,對她心生怨恨甚至遷怒於她?”
李濤的手停在書頁上,眉頭微皺。他低聲說道:“我也覺得奇怪,但如果換個角度想,或許她只是單純地想把柳若水帶回來。現在她顯然無法對我們做什麼,所以倒不如和盤托出,讓我們成為她的棋子。”
dari點點頭,冷笑了一聲:“她想得倒是輕鬆,把所有事情推到我們身上,但她就不怕我們發現了真相後,選擇放棄或者反過來對付她?”
“可能她根本不在乎。”李濤合上書,靠在椅背上,嘆了一口氣,“對她來說,只要有一絲機會帶回柳若水,她可能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犧牲的準備。”
dari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窗外的黑夜,低聲問道:“那我們還繼續看下去嗎?”
李濤坐直身體,目光堅定:“當然繼續看下去。誰知道我們還會遇見什麼東西?如果我們放棄了,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她的這番‘好意’?”
dari無奈地笑了一聲:“好吧,你說得有道理。但我總覺得這本書裡還藏著什麼,更大的秘密。”
李濤重新翻開書,繼續閱讀。
書中接下來的內容描述了姬琳去世後的情況。
【姬兄辭世,其靈不往鏡面,竟墜迷霧。吾窺之,見其與阿東重逢,然其境況異於常人,神情疲憊,似被困無解。自此吾窺迷霧愈發艱難,仿若其間有阻,不容吾等窺探。】
李濤翻譯道:“姬琳去世後,靈魂並沒有進入鏡面世界,而是直接落入了迷霧世界。他在那裡和阿東重逢了,但奇怪的是,姬琳顯得極其疲憊,好像被某種力量困住了一樣。”
dari皺起眉頭:“困住?怎麼困住的?”
“書中沒有解釋。”李濤搖了搖頭,“但從那以後,作者發現自己對迷霧世界的窺探變得非常困難,就像有某種屏障在阻止他。”
“這可能意味著什麼?”dari問。
“或許迷霧世界和鏡面世界之間存在著某種更復雜的規則。”李濤低聲說道,“也許是因為姬琳做了太多違背天道的事情,他的靈魂受到了限制,甚至影響到了整個迷霧世界。”
【吾覺窺探難以為繼,心中迷茫,遂收拾行囊,再次遠行,至大洋之彼岸,入一國度。其人金髮碧眼,奴僕皆面容焦黑,吾見之甚覺奇妙。】
李濤翻譯道:“作者感到繼續待在原地沒有意義,於是開始雲遊。這一次,他乘船出海,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度。那裡的人金髮碧眼,但他們的奴僕是面容焦黑的黑人,他對此感到非常神奇。”
dari聽到這兒,眉頭微微一動:“金髮碧眼的主人,和黑麵奴僕……這聽起來像是歐洲和非洲的殖民時期。”
“沒錯。”李濤點頭,“書中沒有明確提到國家的名字,但顯然,這應該是歐洲某個殖民國家。”
dari作為一個黑人,嘴角抽了抽:“操。”
【鄰近教堂,與主教路易斯結識,二人甚為投契。吾將此生種種向之道出,彼聞之,甚覺詫異,謂吾被邪靈所纏,需行驅魔之術。】
李濤翻譯道:“作者結識了一位名叫路易斯的主教,他們很快成為了朋友。作者對路易斯傾訴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而路易斯聽完後非常震驚,認為他是被邪靈纏身,需要進行驅魔。”
“驅魔?”dari輕輕笑了一聲,“路易斯顯然完全不瞭解鏡面世界和迷霧世界的真相。”
“是的。”李濤繼續說道,“但作者並不認同路易斯的看法。”
【吾未以邪靈論之,雖常見裂縫,窺非常之境,操幻境以留魂,然吾未改其事,未觸其因果,吾乃窺探者而已。】
李濤翻譯道:“作者告訴路易斯,他並不認為自己是被邪靈纏身。雖然他常常看到裂縫,窺探到超越現實的世界,並且透過姬琳的秘法可以熟練地製造幻境,但這些事情從未對他的生活造成影響。”
“他為什麼這麼說?”dari問。
“因為他覺得自己只是個旁觀者。”李濤解釋道,“他從未嘗試改變什麼,也沒有因此承擔任何因果關係。他認為自己只是窺探者,只是在觀察,而不干涉。”
“這聽起來像是自我開脫。”dari搖了搖頭,“即便他沒有直接行動,但姬琳的瘋狂行為,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