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到了那輛紅色車面前。
就在他靠近的時候，車窗緩緩搖下，露出後邊柳黎那張帶著墨鏡的帥臉。
“喲，回來啦？”
“回來了。”莫平有些無奈地嘆氣，那張瘦削的臉上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柳黎取下墨鏡，白了他一眼：“沒和你這個自戀大叔說話。
妮妮，回來。”
“喵。”
門外傳來了一陣貓叫，一隻黑色的琉璃貓從車窗上直接一躍而上，跳進了柳黎的懷裡。
莫平這才注意到，在車後座之中，蜷縮著四個顏色各異的琉璃貓，趴在柳黎以及後邊那個白毛團子的身上，用寶石般的豎瞳看著他。
“......”
他總是能在柳黎身上找到那種強烈的無奈感，“我能進來坐坐嗎？”
“我無所謂，但是我車裡有其他人，你要看他們歡不歡迎咯？”
柳黎介紹道，“這位，是龍家的大小姐龍嬋，有些社恐，害怕和陌生人接觸，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很歡迎你。
而這位......你見過的。
就是那個把你摁在地上打了幾個來回的羽黑。”
“得，你車裡坐著的全是神仙，看來我是上不來了。”莫平聳聳肩，攤手撐在柳黎的窗沿邊，問道，“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不該知道的，別多問。”
柳黎重新把墨鏡戴上，只留給莫平那腔調十足的側臉。
“......”
柳黎一句話把莫平塞了回去，他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
頓了許久，他才對柳黎說道：“柳黎，柳家的水很深，雖然暫時把柳古凜抓回去了，但是並不意味著你真的可以將他摁死。
如果柳家這些世家真的因為這麼件事就被扳倒的話，反噬局的工作也不會這麼難做的。”
“證據確鑿也不行？”
“不行。”
莫平搖頭，“涉及到高層，必須要請示總局長，不能因為我一人之私就打破格局。
所以這罪名雖大，但是最多也就讓柳家讓出利益，他們的家主是不可能判死刑的。
柳黎，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想想，你大姨的產業依舊是柳家的......”
“閉嘴，別說這些話。”
柳黎偏頭，目光冰冷，“出事的又不是你的父母，你自然可以做理中客了。”
“......你要多想想你大姨。”
“別叫了，你把你爹媽送給柳古凜殺了，再來和我感同身受吧。”柳黎的話語充滿了攻擊性，“要不就給我滾。”
“......”
莫平沉默了，很多話纏繞在嘴邊，卻依舊說不出來。
正如柳黎所說，他確實是理中客，遵循理智說話，所以在很多時候......他做了錯誤的選擇。
這一次按照柳黎所安排的做，也是因為柳黎安排的事情合情合理，沒有絲毫風險，一切都是順勢而為。
柳黎太瞭解他了。
所以才能上演出這般好戲。
“你滾吧。”
柳黎不耐煩地揮揮手，關上車窗，他的聲音從裡邊悶悶地傳來，“這次你做的事，只能證明你算得上一個好人。
但是對於像我這種受害者而言，你就是罪人。
畏首畏尾，你還是和原本一樣。
眼中只有平衡的權謀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