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隱逸夢初醒,雲繞松間鶴伴行。
塵世喧囂皆遠去,歸心深處是安寧。
濃稠的黑暗中,令人作嘔的腐臭味越來越濃烈,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聲也越來越清晰,彷彿無數細小的爪子在石壁上摩擦。猛然間,無數黑點從黑暗中湧現,如同決堤的黑色潮水,瘋狂地湧向李逸塵和風清揚。
這些屍蟲,形如蜈蚣,卻比蜈蚣更加猙獰可怖,它們通體漆黑,甲殼堅硬,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每一隻屍蟲都長著鋒利的口器,不斷開合,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李逸塵眼神一凜,手中龍吟劍發出一聲清越的龍吟,劍身綻放出耀眼的金光。他飛身而起,劍光如匹練般揮灑而出,將靠近的屍蟲斬成碎片。
“噗嗤!噗嗤!”
屍蟲的體液四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然而,這些屍蟲悍不畏死,前赴後繼,彷彿無窮無盡。被斬殺的屍蟲很快就被後面的屍蟲淹沒,黑色潮水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更加洶湧。
“這樣下去不行!”風清揚的聲音在嘈雜的蟲鳴聲中顯得格外微弱,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屍蟲懼火,我們必須想辦法點火!”
李逸塵一邊揮劍抵擋屍蟲的攻擊,一邊環顧四周。山洞內潮溼陰暗,根本沒有可燃之物。絕望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難道他們真的要葬身於此?
難道……真的要葬身於這令人作嘔的蟲海之中?
就在這時,火摺子微弱的光芒下,李逸塵的目光落在了雲飛揚身上。雲飛揚身穿一件絲綢長袍,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幽幽的光澤。
一個瘋狂的想法在李逸塵腦海中閃過。
“或許……可以試試!”他心中暗道。
他不再理會周圍湧來的屍蟲,而是飛身而起,手中龍吟劍直指雲飛揚。
雲飛揚雖然身受重傷,但反應仍然敏捷,他側身躲過李逸塵的攻擊,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李逸塵沒有理會雲飛揚的嘲諷,他再次揮劍,這次的目標不是雲飛揚的身體,而是他身上的絲綢長袍。
“嗤啦!”一聲,劍光閃過,長袍被劃破,露出裡面的內襯。
李逸塵一把扯下雲飛揚的長袍,扔到地上。然後,他取出火摺子,吹燃後點燃了長袍。絲綢質地輕薄,遇火即燃,瞬間便燃起了熊熊火焰。火焰的光芒驅散了周圍的黑暗,也驅散了那些令人作嘔的屍蟲。屍蟲畏懼火焰,紛紛後退,發出“嘶嘶”的聲響,不敢靠近。
“該死!”雲飛揚咒罵一聲,他沒想到李逸塵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來對付屍蟲。
熊熊烈火在山洞中肆虐,吞噬著一切可以燃燒之物,濃煙滾滾,幾乎遮蔽了所有的光線。炙熱的溫度使得山洞內的空氣都變得扭曲,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火爐之中。雲飛揚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不斷滾落,身上的傷口被火焰烘烤,滲出殷紅的鮮血,將原本潔白的內襯染成觸目驚心的紅色。他痛苦地呻吟著,卻無力掙扎。
李逸塵和風清揚對視一眼,抓住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奮力向洞口突圍。屍蟲畏懼火焰的高溫和濃煙,紛紛向後退卻,發出“嘶嘶”的驚恐聲響,原本密密麻麻的蟲群出現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李逸塵一馬當先,手中龍吟劍揮舞得密不透風,將試圖靠近的屍蟲斬成碎片,為風清揚開闢出一條逃生之路。風清揚緊隨其後,手中長劍也化作一道道寒光,將兩側的屍蟲逼退。
兩人一路披荊斬棘,終於衝出了屍蟲的包圍圈,眼前豁然開朗。
山洞外,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驅散了兩人身上的煙塵和血腥味。上官婉兒正焦急地在洞口徘徊,她俏臉煞白,美眸中充滿了擔憂之色。當她看到李逸塵和風清揚的身影從濃煙中出現時,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
“李大哥!風大哥!你們沒事吧?”上官婉兒激動地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李逸塵搖了搖頭,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說道:“我們沒事,多虧了雲飛揚的長袍。”
風清揚也點點頭,心有餘悸地說道:“是啊,如果不是李兄的機智,我們恐怕真的要葬身於那蟲海之中了。”
上官婉兒順著李逸塵的目光看向山洞,只見洞口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彷彿一隻擇人而噬的怪獸。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一陣後怕。如果不是李逸塵的機智,他們恐怕真的要葬身於此了。
從屍蟲山洞死裡逃生,這段經歷成了李逸塵和上官婉兒